而苏雨洁虽然较汤小薇年长几岁,但苏雨洁踏上社会的时间不长,为人处事仍比较单纯,给人的感觉是小清新有余,而厚重感仍略显有些欠缺。如果说汤小薇和苏雨洁各是一幅清新的田园风光,那唐娜娜所展示出来的就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风景。
南艳习将唐娜娜与汤小薇、苏雨洁在暗中作了一番比较,他深深感到这个在一天前还与自己互不相识的唐娜娜是那么的吸引着自己。
如果匿名信风波已经过去,想到自己即将登上主编之位,南艳习对未来可是充满了希望,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这时候遇上了唐娜娜,真有些锦上添花的感觉。
只是,汤小薇对唐娜娜说他尚未成家,这谎言要是撒下去了,以后就得不停地为圆谎,这可是个麻烦事啊!不过,事已至此,先看看再说吧,南艳习也不知道自己和唐娜娜之间究竟会不会发生什么事,虽然他很期待,但在确定唐娜娜的态度之前,最好还是谨慎一些。
虽然说自己三十六岁尚未成家,但唐娜娜这问起他的恋爱的情况来,南艳习还不是得据实回答。毕竟,一个人可能三十六岁不成家,却不可能三十六岁还没有谈过恋爱吧!
于是南艳习又用那天应付苏雨洁的一套来应付唐娜娜,说:“恋爱倒是谈过的,只是这几年太醉心于工作和诗歌创作了,就不太有时间能陪伴女方、照顾女方,所以有过两段感情,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真是要江山不要美人啊!”唐娜娜笑道,“难道在你的心里,工作就那么重要?”
“也不是。”南艳习低头笑笑,说,“主要也是彼此身份不太合适,觉得不好发展,所以……”
“什么样的身份会不合适?”唐娜娜有些惊讶地问。
南艳习说:“她们一个是我的读者,一个是我手上的作者。”
“哦,原来如此!”唐娜娜笑道:“我说呢,这个年代了应该不存在‘门当户对’这种说法了!”
“当然不是!”南艳习笑道,“就算存在这种说法,那也只能说是我的身份配不上人家。我出身寒门,没有靠山、没有权势支撑,我这可是属于低门户人士啊。”
唐娜娜摇头笑道:“南哥你也太会说笑了吧?你堂堂一个报社编辑、著名诗人,你还是低门户人士?那我们老百姓该是什么呀?”
南艳习笑了笑:“我一个报社编辑算得了什么?诗人就更别提了,一来我不是著名诗人,我距离‘著名诗人’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呢。二来,在这个年代也没几个人阅读诗歌作品了,现在的诗人没地位呀!”
“谁说的?我就喜欢诗,喜欢诗的意境、还有那种优美动人的语言表达方式!”唐娜娜说,“你就别谦虚了,小薇说,你的粉丝很多的。”
看样子,汤小薇把他的情况都给唐娜娜说过了?
南艳习想,难得还能遇到一个不轻视他这个行当的人,尤其是唐娜娜这样漂亮、并且看起来很有钱的女人,他也别妄自菲薄了,省得谦虚过头了,让人家真相信他对自己的身份和前途这么没自信呢!
其实这也就只是一番谦虚之辞,虽然如今诗歌文学和报纸文学走向低谷,前景不容乐观,诗人的身份下滑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是,不再像从前那样受人尊敬和青睐,甚至人的人把诗人当成一种笑话来看待,现在有很多诗人在公共场合都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生怕被人鄙夷和取笑,可是南艳习从来就不觉得自己的诗人身份是一种笑话或者讽刺,他既不写愤世嫉俗的内容,也不会表现得神秘怪异、悲观疯狂,他有着自己洁净的格调和品味,他一直坚信,当代诗歌一定还会重新回复到欣欣向荣的景象,他的诗歌也一定还会重新获得读者的青睐和追崇。
尤其是,等到自己登上主编的位置以后,南艳习一定会大力发展沙城的诗歌潜力,挖掘有潜力的新人新作,让沙城的诗歌文学在自己的手里发扬光大!
现在,南艳习在唐娜娜面前也许还缺乏足够的自信,但是到了那个时候,相信他的心态肯定就完全不一样了!
南艳习对于自己升任主编的前景充满了美好的憧憬,他已经跃跃欲试,准备大展宏图了!
不知不觉的,南艳习不由就有些喝多了。
红酒不醉人,是人自醉。葡萄美酒夜光杯是一种诱惑,红唇香艳的美人也是一种诱惑。因为唐娜娜不是别人,她是汤小薇的表姐,所以南艳习觉得自己与唐娜娜之间自然而然就没有距离,只有一种亲切感,将他的警惕和戒备心理一点一点地消除。
因为匿名信事件已经过去了,所以南艳习的警惕性自然就降低了。再加上他觉得汤小薇怎么可能害他呢,汤小薇的表姐跟他也无怨无仇,素不相识,就更不会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