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们如同置身地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承受这一切的苦难。
泪已干,眼中流出来的是血水!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在滴血,每一个人的灵魂都在颤栗!
拥着易水寒的金甄妃早已哭得泪眼婆娑,双肩一直在剧烈地颤抖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目睹了这一切,给她的心灵蒙上了一层多么沉重的阴影,也许这个痛苦的回忆会一直伴随她的一生。
也许自始至终,唯一一个没有哭过的就是易水寒。
理性上,他不哭,因为他知道哭没有用,哭解决不了问题,如果泪水能够消除灾难,那么他就算哭瞎了双眼也在所不惜。
感性上,他不哭,是因为他的心已经破碎,哭也哭不出来,在目睹人族同胞经受罹难之际,他的意识已经朦胧,完全被痛苦与仇恨所蒙蔽。
如果他可以动,哪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与魔族拼命!
可惜,他的经络具碎,没有一段还能保持完整,抬手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如果这里是星辰戒的独立空间,他将展开一场血腥的杀戮,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可惜,现实当中的身体没有赋予他这个能力!
他恨!
恨他自己现在失去了战斗的能力,恨不能上去撕咬这些魔族的砸碎,食其肉,饮其血,抽其筋,剥其皮。
一双眼眸充斥着鲜血,视线之中尽皆覆盖了一层血色。
他的神智是清醒的,但是灵台之上的元神已经开始不受控制。
在仇恨的情绪激发下,元神意识体开始了一场不受控制的演变。这就好比是一个人喝醉了酒,神智是清醒的,但是意识缺失朦胧的。
仇恨衍生出了杀戮,杀戮进一步衍生出毁灭,之前领悟的火之力与金之力两者最先出现了契合点,火之力与金之力同为毁灭之力的本源,两者相结合迸发出无以伦比的力量,金由火生,以火锻金。
衍化之中一种全新的力量正在不断地衍生,这种力量是纯粹的毁灭,元神意识体的自行运转之下这种力量进入了破碎的经络,虽然此时经络已经不能称之为径路,如同一段段断流的河床,主河床与支流之间分崩离析,可毕竟还是有迹可循。
毁灭之力干脆而彻底地直接选择了切削,碎裂,蛮不讲理地将主河床上的各个分支破除开来,那是一种勃然大气地阔斧大刀,只保留一条主经络,其他全部撕裂。
感受到体内的变化,易水寒心中暗自焦急,这样下去全身的经络都会所剩无几,就算伤愈也岂不变成了一个废人!
但是此时的元神意识体已经超脱了他的控制,他自身的灵识则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来审视着体内的变化。
四周尽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魔族的罪恶远远没有结束,当第一个万人队施展了暴行之后,退守一旁,另一个万人队围了上去,罪恶继续上演。
场中的女人早已喊破了喉咙,在魔族尽情地蹂躏下奄奄一息,可惜这帮狼心狗肺的魔族根本不懂的什么怜香惜玉,对场地中的人族女性展开了轮番的暴行。
天空是晴朗的,蔚蓝的天空如同一个背影,在上面投影了几朵白色的花朵,风怒吼,花朵化作了一片片的鱼鳞。
奔腾汹涌的渭河之水仿佛在讲述着人族的悲哀,为其凄惨的命运而哭泣。
这是一场地狱般的梦魇,人族饱经摧残与蹂躏。
魔族,第十个万人团施展过暴行之后,所有的人族女子被直接扔进了波涛汹涌的渭水。
有的人在过程之中便已经死去,而有的生命力顽强的,在身体被抛入冰冷的河水中的时候,最后的一丝生机也被断绝。
夜幕降临,昏黄的月光照射着大地,漫天星光闪耀。
魔族部队已经撤离,留下一地的狼藉以及灵魂派自在颤栗着的人们。
神心具疲!在寒冷的夜里,注定会有很多人死去。
金甄妃已经不再哭泣,一双眼眸眼窝深陷,用痴痴的目光注视着易水寒的脸颊。
他双眸圆睁,眼底流淌着血丝,如同不是还能感应到他的心跳,金甄妃会以为他依然死去。
易水寒的样子很吓人,可是经历过了魔族的残忍之后,还有什么是值得畏惧的?
第二天,活下来的人们被魔族用铁链拴在了一起,像对待畜生一样用皮鞭驱赶着人群。
易水寒仍旧是眼睛瞪得溜圆,一副痴呆的样子。
金甄妃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问他,他不回答,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
默默地,金甄妃转过她那瘦弱的身躯,将易水寒的双手从肩膀拽过身前,挺身将他背了起来。
不自禁的想起了初入六道轮回时候的情景,那时候,易水寒不也是这样背着她的吗?
难道真的有天道循环?欠下来的终须要还。
“哗啦,哗啦。”脚下趟着沉重的脚镣,金甄妃掺杂在队伍之中前进。
看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