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真是拿他没办法。”梁度玲尴尬道。
“随他吧!改都改过来了,以后咱们就这么叫他吧!”曾西北道。
吃过晚饭,曾济元夫妇犯难了,虽然好久好肉的给父亲准备了一餐,可是要怎样才能说服父亲脱下那身脏衣服换上梁度玲买来的新衣服呢?直接说肯定会得罪父亲。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敢说。倒不是嫌弃父亲这身乡巴佬的打扮,只是觉得如今在柯灵,两夫妻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让父亲这样子走出去,别人一定会说自己虐待父亲的。
“爹,您看您第一次出门就坐了这么几天的车,一定也很累了吧!”梁度玲道。
“嗯!是挺累的,不过我还是受得了。”曾西北不知道到儿媳妇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只当是一般的问候。
“我跟您买了几件衣服,您先洗个澡,然后试试看合不合身。”梁度玲道。
曾西北听出了言外之意,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这一路上别人老用不一样的眼神看自己,早就发觉了。只是自己确确实实是一个乡巴佬,第一次进城,三儿媳没让他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已经很照顾自己的感受了。到了城市,难道真的要讲素素缝的这身衣服给丢了?
“爹,我们没别的意思,只觉得您生我养我辛苦了一辈子,难得您这次肯跟我进城,我就让玲玲给您买了身衣服。”
曾济元赶紧解释。因为他知道父亲的脾气,稍不合意就会开腔骂人,处理不当的话,说不一定父亲会扭头就走,非让自己送他回乡下不可。
“嗨!我说你们花这冤枉钱干嘛!我这身衣服是素素刚刚缝的新衣,在家我都没舍得穿。你们要是觉得爹土气的话,爹可以不出去见人,整天呆在你家里,给你们看房子。”曾西北似乎也没生多大的气。
“爹,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您就这样也很好啊!只是太远了,您又没带多余的衣服,我们做儿女的一点小心意,您千万别有其他的想法。”梁度玲道。
“既然这样,那爹就试试,可是也用不着洗澡啊!”曾西北完全明白儿子跟儿媳的顾虑,倒不是有孝心这么简单,关键带着自己出去不能被人家说自己有个乡下来的,土里土气的爹罢了。
“洗个澡,人会清爽很多。看这几天把您给累的,在车上都睡着了。”曾济元道。
对于这种事很难说曾济元两夫妻做得对与不对。曾西北想着自己既然跟这儿子来了城里,就要给儿子儿媳长脸,不能丢他们的脸。
“好,那就洗吧!”曾西北不喜不怒,只按照儿子儿媳的意思去做就好了。
第一次洗淋浴,曾西北十分不习惯。在乡下洗澡都是到河里去游。这根淋雨一样的洗法他生平还是第一次,既用不惯洗发膏,也用不惯这个叫‘香皂’的鬼东西。
洗完澡,换上新衣裳出来,整个衣服改头换面的样子。这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这身打扮让水煎了都不会再用乡巴佬来形容他了。
接下来的日子,曾济元夫妇一有空就会带父亲跟儿子出去游览柯灵的湖光山色,拜访这里的人杰地灵。曾西北倒也乐在其中,想不到自己在晚年还有这般人生享受,也算老天爷待己不薄了。
生意照做,钱也照赚,还能跟家人其乐融融,这也是人生的快意之事了。可是世人总有犯红眼的,就在接父亲来柯灵的短短三个月里,有人将药厂要扩大进货渠道以及销售的计划书泄露出去了,搞得厂子里经常出状况,还莫名其妙的收到一些人的要挟信。
一封署名曾天傲的请柬,直接送到曾济元厂里的办公室,说是有生意要跟曾济元当面详谈。地点约在龙翔饭店,这已算是当时柯灵数一数二的高档饭店了。
既然厂子里接二连三的出现环节断链。曾济元跟爱人也想查一下到底谁在捣鬼。本来夫妻要共同赴约,可是对方只单请曾济元一人,而且父亲曾西北跟儿子曾世杰也在家里需要照顾。于是曾济元打算单刀赴会。
来到龙翔饭店,走进一间取名叫‘卧虎藏龙’的包间。以为大约三十来岁的年轻女人引入眼帘,头黑色戴蓓蕾帽,面遮黑纱,身穿黑色裙子,帽檐下隐约看到脸部的轮廓,她眼前的黑纱很难掩盖住那张美丽还带着几分妖媚的脸。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曾济元对这个男人的相貌简直太熟悉不过了。
“是你?陈为庭,你这个逃犯。”曾济元道。
“诶!曾厂长,曾大老板,你可别开口就骂人呐!第一我不是逃犯,第二今天也不是我要约你来的,这是介绍一下,省城来的林巧芝林小姐。”陈为庭道。
“曾老板,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林巧芝伸出纤手想跟曾济元握手。手上同样带着黑色手套,这个女人,整个的一身黑。像是家里死了人似的。
曾济元礼貌的跟她握了一下手。手很冰冷,给人一种凉飕飕的感觉,毫无正常人的体温。
“不知林小姐盛意邀请曾某前来所为何事?”曾济元道。
“曾老板果然快人快语,请原谅巧芝有孝在身,才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