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着脸出来撵人。
皇贵太妃如此讥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拿乔呢?孙媳妇还没过门,就给晾在门外站规矩,果然是一遭媳妇熬成婆,尾巴就翘上天了!”
更有偷偷摸摸讽刺的:“农家养出来的小家子气的,果然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黛玉却知道,太后娘娘此举,是想将“算计臣女”、“逼迫功臣”的恶名全揽到自己头上来,故意做出一副与儿子、孙子孙女甚至孙媳妇闹别扭的模样,表面是死鸭子嘴硬不认错,背着人时却不知道抹了多少眼泪。
当初替甄昭容去黛玉那儿赔礼的那位姑姑,如今又成了静思苑的掌事姑姑,趁着夜里看不清,穿了身普通宫女的衣裳出来,来沁芳苑向弄月与黛玉致歉,又送了些化瘀的药膏来,唯恐两个姑娘站的脚疼。
何氏后悔万分,只盼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可这篓子捅得太大,哪里是那么好补的?萧氏觉得这根本没什么用,可念在这柔和的太后难得能硬起这片心,也就不说什么了。
蓝老夫人听黛玉缓缓解释着,也叹,知道太后此举并无多大作用,只能让宫里宫外乐哈哈地传几句“皇上也不容易,夹在老娘和功臣之面两头不是人”。
不过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太后并无迁怒之意,不至于因此离间了太后与皇上的母子关系,要不然,他们镇国公府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既然如此,又有太子妃相邀,那还是入宫吧,蓝老夫人已经心急如焚,巴不得立刻就飞进去搂住自家孙女。
沁芳苑里,橡木小桌上摆了三排各式各样的碟子,里头盛着各样花色点心,蝴蝶酥、绿豆糕、豌豆黄,香气扑鼻引得人垂涎欲滴,连白猫儿都仰着脸儿“喵喵”直叫,只顾看点心,差点挪不动窝了。
弄月硬是将赖皮猫抱好,扔榻上去狠狠一敲脑袋:“这不是给你吃的!”
猫儿好委屈,低着头,弱弱地喵呜两声,不只耳朵,连胡子都耷拉下来了。
蓝宜茜笑得差点喷了一嘴的点心,赶紧揪了块豌豆黄扔过去投食,搞得弄月一惊一乍的:“喂,这是我的榻,我还要睡呢!”砸一片豌豆黄的碎屑叫什么意思!
蓝宜茜眨眨眼睛,手臂一揽,连公主带着猫给扯了过来:“我一会帮你收拾。”
弄月被人抱怀里蹭来蹭去,简直说不出话来,扭曲着脸:“你、你、你……你到底心有多宽!”
怕蓝宜茜心情不好,才弄了一堆点心给她吃吃吃,结果她真的只顾吃吃吃,莫不成是希望吃成个大胖子让何家望而却步么?公主殿下捂脸,不好意思说实话,蓝丫头已经够结实了,再胖点也没什么!
蓝宜茜依旧心情很好地吃吃吃,看到黛玉带着祖母进来,还很欢乐地“呦”着打招呼。
黛玉只觉无语,看着满盘子点心的碎渣,额上的冷汗也如那碎渣一般星星点点。因为愣住,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蓝老夫人与公主见礼后,便坐到榻边,与孙女……一起吃。
蓝姑娘没真的吃成个大胖子,真得感谢多年弯弓射箭的“戎马生涯”!
弄月扶额,反正一个吃货是喂,两个饭桶也是养,抬手牵了黛玉出去,把房间留给祖孙两人说私房话。
蓝老夫人看着孙女儿,长叹一声:“你是一定要嫁去何家的。”
“我知道啊。”蓝宜茜也没错过宫里宫外的风言风语,不过她觉得没什么,反而拿出一沓纸来,笑眯眯地对祖母显摆着,“您看,这是我跟他通的信,其实他那人真不错!”
“……他?”连蓝老夫人都愣住了,“你是说,何侍卫?”
蓝宜茜重重点头。
“何家被人围了七八层,你是怎么跟他通信的?”
“就准你们往里头扔东西,我不能扔?”
“那是谁帮你的?大公主?”蓝老夫人不信,如果是弄月帮的忙,那刚刚哪会是那般眼神儿。
蓝宜茜很欢快地眨眼睛,故意神神秘秘地卖关子:“是大公主……的夫婿,景襄侯啊。”
曾经也是寻晦气结下的缘分,扔死鸡死鸭跟送死鹌鹑没什么区别,不都是能吃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林霁风:我说媳妇儿,你的脸要是好的,难道不比我妖?
秦可卿:胡说,我明明是温婉型,读原著去!
林霁风:原著里写的是“袅娜纤巧,鲜艳妩媚”……
秦可卿:嗯哼?
林霁风:咳咳,其实我不识字……
秦可卿:那你怎么考的进士!
林霁风:我是文盲,考官比我更瞎。
#当年录了林霁风的考官:我确实很瞎,自戳双目#
弄月咬牙切齿:好你个蓝丫头,真是白为你担心了!
黛玉幽幽一叹:是你坑了蓝丫头才对。
弄月绝对不信:怎么说?
黛玉惆怅非常:是你说要搀和几个县主的婚事的,景襄侯当然责无旁贷了。
林霁风总结:所以说,决不能跟萧家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