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的感觉:“我娘以前总逗我,说我是个不会笑的雪娃娃,还说,若我继续这样不讨喜,以后可娶不到温柔体贴的女子,因为人家还怕把我捂化了呢!”
黛玉不由捂帕子笑:“你这是‘提醒’我别太软和?”
云涯却露出一丝狡黠:“怎么会,你一向心软,怎能忍心让我娘‘一语成谶’?”
黛玉眯起了眼儿,这是反语还是讽喻呢,故意轻轻哼一声,也抱怨了起来:“我哥哥也老逗我,说我被娇惯坏了,得嫁个不纵着我的,再摊上十几个难缠的大姑子小姑子,才叫磨性子呢!”
云涯立即笑道:“你哥哥在京城早有‘盛名’,可我也不忍心再给他再安个神棍半仙的名号,必不会让他这‘偈语’成真。”
黛玉也知道,她家哥哥的“盛名”层出不穷,纨绔、浪子之类早过了时,最近风行的是什么耙耳朵,还连累得嫂嫂也被人“称奇”:一个致仕的七品官的侄女儿,还半毁了容貌,竟能毫不顾忌地将刚送进府的几个柔美婢女全捐去了养生堂,果然是手段非常——定远侯与长公主果然会挑侄媳妇,那臭小子真该有人管管了!
而且,不少人都知晓,最后一句乃是鸿胪寺卿张元亲自给加上去,乃是他多年血泪的控诉呢!
黛玉才不管哥哥的各式花名头,睨眼儿:“我哥哥的‘偈语’,至少有一半,是成真了。”命好捡了个仍然愿意纵着她的,可福兮祸所伏,进了宫就一辈子脱不离那难缠的公主殿下。
云涯一想,明白她被欺负多年的小怨怼,好笑:“弄月快嫁了,据父皇说,她与景襄侯的婚事也提了上来,安排在今年底、或是明年初。”
黛玉颇为不放心:“那么急,不会出事?”弄月与萧大哥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但又好像没到那地步,千万别闹得爱不得又恨不得……以那小公主的个性,真怕她撞南墙呢!
云涯却不担心:“以景襄侯的谨慎小心,若不是早想好了保命之法,怎会主动求娶呢。”
黛玉叹一声:“真是好事多磨。”
云涯好笑:“真不是,谁都若你我一般,如此水到渠成。”
黛玉觉得,指婚之后,云涯是越发的“直接”,时不时逗一句,都快赶上她家流氓哥哥了。可毕竟快嫁了,也不好总拧着,云涯娘亲那段话,分明是希望他娶个体贴的……想了又想,黛玉还是低着头,轻轻道:“我也希望,接下来,都顺利。”
云涯也瞬时想到了他娘……看到他娶了个如此可爱的小姑娘,他娘应该能放心了吧?
云涯不好待得太久,以免惹人说道,正想告辞时,却忽听一句:“呦呵,给我逮到了吧?果然是在一起花前月下呢!”
黛玉一听这声音就觉得脑仁儿疼,几步上前把人揪过来,对准那软软的腮帮子,似真似假地掐:“你又是专程出宫来取笑我的!”
弄月赶紧蹦开,窜到蓝宜茜后面,贴着人家肩膀做鬼脸:“果然变成太子妃之后脾气更大啊,蓝丫头救命,我这个媒人要被踹出墙外跌囫囵呢!”
蓝宜茜两手都拿着东西,赶紧全塞进了黛玉怀里,这才腾出手将磨人精公主殿下揪到跟前来,这可是大夏天,公主手里还抱着个毛绒绒的团子猫呢,贴身上、太热!
黛玉被塞了一堆油纸包,鼻子灵早闻出诱人的油香味儿,顿时觉得自己命苦,摊上的这个小姑子越发的不着调;当然,云涯一皱眉,已经训斥上了:“你们在外头乱吃什么!”
弄月觉得这根本不算事,答得随意:“卤菜啊,有鸭脖有酱肉,味道很好,我特意带给你们尝尝的,别不识好人心。”扔了猫到软榻上,弄月又过去掐了掐黛玉细瘦却水嫩的胳膊,笑得很暧昧,“哎,你多吃点,多长点肉,要不然成亲之后,太子殿下会嫌硌得慌的!”
“你……”黛玉双颊冒火,只恨不得将十几包卤味全砸她头上去,淋她个一脸的酱汁!
云涯真想回去跟父皇建议一番:大公主该被拘在宫里绣嫁妆了。
蓝宜茜看弄月一张嘴就得罪两个,赶紧岔话题:“这是新开的卤味铺子里买的,很干净也很好吃,据说东家是薛家呢,就是有个郡君的那个薛家!”
“啊……宝姐姐家的铺子?”黛玉果然顾不上跟弄月斗气儿。
弄月却趁机再作怪,笑眯眯的:“是的呢,所以太子殿下,你可千万别说人家东西不干净,千万别去抄人家的铺子……人家可是你未婚妻的手帕交、闺中密友呢!”
云涯只是看她一眼,淡淡道:“太医说,你该吃的清淡些。”
弄月顿时炸毛:“再清淡我就成兔子了,只啃萝卜!”仰着白胖脸瞧人的波斯猫儿极为配合地“喵”了两声,帮着腔:大公主是只馋嘴猫!
黛玉端过去一碟子点心,掩着一丝小小的坏笑:“这是萝卜丝糕,没放多少油,尝尝。”
弄月眯眼儿掐她:“仗着自己有主了,就敢来欺负本宫了?”
黛玉也赶忙钻到蓝宜茜身后躲着,反正她纤瘦,又不抱猫,蓝姑娘不会嫌弃她的!
眼看这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