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立即就会全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
正是千钧一发,忽然屏风后伸出一只手,竟将黛玉整个抓了过去,黛玉顿时睁开眼,挣扎着正想尖叫,却陡然被人捂住了嘴,而后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我。”
这是、云涯的声音。
一瞬间,黛玉眼中忍不住沁出泪来,紧绷的身体瞬间软倒,全身竟都疼得慌。
医女早被一个侍卫制住,吓得战战兢兢,一丝声都不敢出。云涯扶着黛玉在床上坐下,才看向侍卫,指着医女:“打晕她。”
侍卫一个手刀击落,医女软绵绵地倒下了。
自然不可能悄无声息,可外头围着的侍卫置若罔闻;黛玉咬了咬牙,终于确信:这里、暂且、是安全的。
黛玉看向云涯,几乎是咬着字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能让你独自犯险?”云涯见她面白如雪,顿时心疼不已,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你哥哥不顾宵禁在外彻夜守着,我若连这点都做不到,怎能厚着脸皮说要将你从他手里接过来。”
黛玉却是大惊,猛然站了起来:“我哥哥……守在外头?”
云涯连忙安慰:“你放心,他没事。幸亏他在,两个时辰前,他发觉有好些人悄悄出了驿馆,且对方故意撞上查宵禁的巡城御史,闹出大乱,他觉得对方是在调虎离山,怕有人对你下手,立即然后通知了我。”
两个时辰前。黛玉紧紧攥着手心,正是许檀在西宁王面前表露身份,原来早在那时,对方就有所“准备”,那么,果然如她所想,刚刚倏忽间,毫无道理的生局转为死局,果然是……
云涯忽然从身后拿出个小盒子,给黛玉看:“你走后,就有人引开了面前的侍卫,又向房里吹迷烟,想要迷晕你的丫鬟,再将这些塞到她身上。”
黛玉看向盒子,顿时一阵心悸,盒子上竟都是血!
“春莺她、她怎么样……”
“她没事。”云涯反而叹了一声,“你这丫鬟还真厉害,跟着你学了不少药理,一闻出不对就屏住鼻息。别人以为她睡着,想向她身上塞东西,她竟猛然跳起来拿着簪子刺了过去。”
“啊?”这些血是……
云涯又摇了摇头,带着黛玉往屏风后头看,就见两个带刀的侍卫之间,一个穿着仆从服的男子被捆成了个粽子,也是晕死的模样,手上却缠着厚厚的绷带,被血染得鲜红。
想陷害人家姑娘,却被人家丫鬟对着手心狠戳了个血洞,云涯恰巧冲进来,看到这一幕,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仔细看这“仆从”的脸,黛玉发觉有些面熟,仔细想想,大惊:“他、他是守门的侍卫!”黛玉与许檀进门时,正是这个侍卫进行的盘查。
怪不得如此惊险万分,各方的探子防不胜防——且这也是侍卫司的人,真是捅过来的一把狠刀子。
云涯又补了一句:“那个丫鬟也受了惊吓,再加上吸入不少迷烟,我让人将她送去你哥哥那边医治了。”
黛玉终于舒了一口气,这才仔细看向盒子里头的东西,顿时更加心惊:这里头不仅有海图,还有陆上地图,皆于水军军营有关。
云涯道:“我全都看过,皆是真的。”
黛玉不由陷入沉默,手指再次绞得死紧:“刚刚、西宁王身上调出来一张海图,恰是我捡到了……这应该是巧合,可是、就算不是我捡着的,也没关系,反正、我在。”
海图上标的明确,正是水军军营所在;刚刚那个屋子里,只有黛玉勉强“该”与那里扯上些七拐八弯的关系。因此,无论是谁捡着了,大惊之下,定会先找她来确认一番。
云涯又道:“不仅是西宁王,那两个抢先动手、被侍卫拿下的禁卫身上,也有类似之物。”
就算西宁王手中的那份“铁证”没有被发现,被捆了的两个定要搜身,还是能找到这些个不该有的物件,西宁王还是百口莫辩,以他之性,还得玉石俱焚,自己灭了自己的口。
西宁王已死,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活人扯皮。
黛玉不由紧张万分,看着地上昏迷的“仆从”,生生又吓出一身冷汗:“已经报了官,一会定要搜查,若是这人咬死叔叔与西宁王有牵扯,若谁动一番手脚,让那盒子东西在我的丫鬟身上被搜出来,岂不也是……‘铁证如山’。”
黛玉想想都觉得后怕,县主不会被搜身,丫鬟就不一定了。她若被困在西宁王那头,谁顾着春莺是谁的丫鬟,定拉出去搜得一清二楚!或者再狠些,将昏迷的春莺扔进湖里,一夜定泡死了,尸体也会浮上来,到时候验尸发现这盒东西,都说是她的丫鬟想趁夜逃走、结果不小心跌落湖中淹死了,她与谁说理去!
说“铁证如山”过了些,但足以让满朝文武“另作他想”:西宁王意图谋反,背后确有他人——恰恰就是定远侯林睿。
那一切就说的通了,林睿虽无必反的理由,但确有与京师驻军一敌之力。虽然他明里暗里能调动的兵力比肃王略少,虽然北疆还有一个镇国公,但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