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菲菲冷冷地笑了。她已经可以确认,斯睿玘不会放过菊橘了。百里景深死了,菊橘也要跌下谷底,她还是赢了。虽然,这代价实在太大。
“于菲菲,跟我们走。”凶神恶煞的男人闯了进来,拉起她就要往门外拖。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于菲菲不停挣扎,“爸爸,救我!”看见立在一旁的于父,她更是开始呼救。
于父冷漠地转过脸,根本不看她。
“爸爸……爸爸!”
“叫什么!就是你爸把你卖了!老实点,不然有你好受!”男人扫过她的身体,在推她上车时趁机摸了她的胸一把。
“你们要把我弄去哪里……”于菲菲的叫声消失在面包车里,曾经的于家别墅只剩下满地的废纸。
还是上次的咖啡厅,失魂落魄的斯睿玘静静地等候纪菥蓂的到来,面前的咖啡早已失了热度。
“什么事?”自从在英国狠狠地说了斯睿玘一顿之后,纪菥蓂没有想过会与斯睿玘再有交集。
“你的公司,为什么要捧菊橘?”按理说来,纪菥蓂对菊橘恨之入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帮菊橘。更何况,上次菊橘被于菲菲威胁的事情,也是纪菥蓂告诉他的。
“怎么,帮她不正是合你的心意?”纪菥蓂冷冷讥嘲。
“不……我在想,怎么给她一个教训。”斯睿玘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哦?此事不劳你操心,自然有人会做。”纪菥蓂诧异地瞟了他一眼,但也没有放在心上。人都去了,现在做这些事情,有意义吗?
“是吗……”斯睿玘兀自沉吟这句话,即使纪菥蓂已经走了,也没有注意。
但从此之后,他真的没有再插手关于菊橘的事情。
“睿玘,你想好了吗?”斯复杰与江瑛瑶坐在沙发上,面前站着他们唯一的儿子。
“是,我已经决定了。”斯睿玘昂首挺胸,眼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睿玘,景深的事情……”刚从英国回来,已经去过海湾的江瑛瑶欲言又止。
“我想去深造。”低头摸了摸胸前用白金链子穿起来挂在颈上的天海夜之星,斯睿玘唇边带着一抹温柔的微笑。
“算了,由他去吧。但是,你要开始接手英国的事务。”斯复杰看着不由自主透露出来的哀伤落寞,叹了口气。人啊,总是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好好照顾自己。”江瑛瑶眼眶又红了。心心念念的儿媳妇在订婚后不久坠机身亡,她还真怕儿子就此一蹶不振。
“我会的。”捏紧手上来自英国政治经济学院的通知书,斯睿玘抬眸,又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
“去吧,你也该历练历练了。”斯复杰摆摆手,望子成龙的殷切希望,每对父母都有。即使斯睿玘很优秀,他还是太嫩了。
斯睿玘点了点头,上楼收拾行李去了。
衣物英国大宅那边会购置,他只要拿上最喜欢的东西就可以了。因此,斯睿玘带的行李并没有多少。
拿下床头柜的照片,他一遍又一遍地通过摩挲镜框描绘她的容颜。像是忽然忆起什么,他小心翼翼地将照片包了好几层放进行李箱里,然后匆匆出门。
即使来过的次数不多,对于百里景深的明月山别墅,斯睿玘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轻车熟路地将车子开到庭院里,偌大的别墅竟没有人出来察看。
关上车门,他直接推门进了别墅。客厅里的家具被蒙上白布,管家正准备给最后一套沙发罩上防尘布。
“斯少爷,您来了。”听见脚步声,管家转过头,却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
“管家,你这是……”虽说百里景深去了,这别墅也不可能这么快换人啊。
“我本来就是为了照顾小姐才回来的……”管家低下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现在,小姐不在了,少爷便让我回英国。”
“是这样……”斯睿玘又是一阵心酸。“我能留点东西作纪念吗?”
管家的嘴唇动了动,却不好拒绝,只能说:“您随意。”作为佣人,他没有资格反驳百里景深未婚夫的要求。
斯睿玘点点头,上了二楼。百里景深的房门紧闭,走廊上的玫瑰盆栽被打理得很好,依然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他推开门。入目的景致让他觉得分外熟悉,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这房间的布置与她在英国的房间一模一样。小时候,他们最常待的地方,除了花园就是彼此的房间了。
床头柜上摆着他们的合照,和他那张别无二致。梳妆台的水晶花瓶里养着娇艳的玫瑰,旁边从未见过的锦盒引起了斯睿玘的兴趣。
轻手轻脚地将盒盖打开,一张张保存完好的明信片让他隐忍许久的泪潸然滑下。
十三年,几十张张明信片,有些纸张已经泛黄。却码得整整齐齐,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可以看出,主人是多么用心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