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两人准备休息。“碧云,我想给你说个事情。”
“这么晚了,什么事啊,先睡觉吧,咱们明天再说。”
“你先听我说完再睡觉,咱们公司在香港那边有个分公司,老板打算派我到那边去做项目经理。”
“香港?那么远,还要办护照,很麻烦的。而且,你走了,我和芷墨怎么办?清华姐怎么办?”那个时候,香港刚刚回归,但是大陆的人过去还需要办护照,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我想过了,在这边确实不能得到发展,清华那个病还需要好的医生,香港比咱们大陆医学先进,过去可能对她的病有好处。”
“你意思是她和你一起过去?那我们母女怎么办呢?”王碧云着急了。
“你先听我说,我和清华先过去,等那边稳定了,我再把你们母女接过去。”
“崔晨东,你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你想和清华在一起就直说,不需要用这些理由来搪塞我,你以为我是笨蛋吗?”王碧云气急败坏。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了,你没听医生说吗,清华的病看不好了,香港那边医术发达,我主要是想把她的病看好。你和芷墨是我人生最珍贵的东西,我怎么会丢下你们。”
“崔晨东,我告诉你。这件事我绝不同意,什么医术高明,你去都没有去你怎么知道医术高明?你骗谁啊,你这个小人。”
“咱们能不能不要吵架,芷墨在睡觉呢。先睡吧,这事以后再说。”
“没有以后,这事我绝不同意。”
整个晚上,两人都没有睡好觉,王碧云更是哭了一晚,崔晨东想安慰她,但王碧云却不领情,两人就这样迷迷糊糊过了一夜。
眼见孙清华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是肺结核,他们后来才知道这个病是传染人的。儿子还那么小,被传染起了岂不是更加痛苦。由于公司的催促,崔晨东决定要带孙清华过去看病,不管王碧云答不答应。再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两人又是一番争执,见崔晨东态度强硬,王碧云悠悠的说了句,“如果你执意要这样做,那好,有她没有我,你要带她走,我绝不来香港。”崔晨东以为又是王碧云的任性,没有多加放在心上。走之前,崔晨东带着女儿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芷墨,爸爸要出远门,你和妈妈在家乖乖等爸爸两年,那个时候爸爸就回来接你们好不好?”“爸爸,两年是多久啊?”“两年很快的,芷墨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哦。”“好的,芷墨会听妈妈的话的。”走的那天,崔晨东把行李准备好,“碧云,我走了。”
“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碧云,我会回来的,你等我。”
“我不会等你,你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了。”
“哎,如果你相信我,你就等我回来。”由于时间不多,崔晨东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没有任何嘱托,没有任何不舍,只是说等他,然后就走了。
崔晨东刚走,王碧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流,他真的这样走了,真的丢下他们母子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王碧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妈,然后呢?”芷墨听的专注,她第一次听到妈妈说起关于爸爸这么多事情,她很想听听之后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多年了,爸爸还是没有回来。
“当年我性格刚烈,你爸爸去了那边之后给我还是常常给我写信,我却一封信都没有回。还给我们寄钱,后来我心一横,就带你搬了家。之后就没有了联系,这么多年,我和你爸爸都没有联系。由于带着你辛苦,我一个女人确实没有依靠,脾气就越来越暴躁,之后对你更是不管不问。芷墨,你不要怪我,在我的心里我是最爱你的。”
“妈,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为什么要在今天把这告诉我呢?还有,我们真的不等爸爸了吗?她和孙阿姨或许真的没有什么。”
“哎,你这么大了,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这些情况。一个女孩子,从小就没有父爱,这一点我很抱歉。你小的时候经常问你爸爸,我说你爸爸去了香港。后来,你长大了点,你又问起,我只能说我们离婚了。芷墨,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我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去恨他,现在我已经不恨他了。至于你孙阿姨,说实话我已经不怨她了。就算她和你爸爸在一起我也不会怪他,毕竟当年他们是恋人。”没过多久,杜文涛离开了家乡,他主动回学校申请到了另外一个城市去工作。走之前,他没有找王碧云,去找过崔晨东。他说,他不是逃避,只是在这个城市,他怕自己忘不了她。他要晨东好好对王碧云。王碧云知道杜文涛离开之后非常伤心,也很遗憾,一声再见都没有。而崔晨东和王碧云的关系还是得不到王家的谅解,王碧云整天以泪洗脸,躲在房间里不肯出门,整个人憔悴不堪。崔晨东几乎每天到王家来拜访,但是王父王母都不待见,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崔家父母都亲自拜访,王家还是不肯松口。没有办法,崔晨东和王碧云悄悄离开了家,连夜赶火车到了另一个城市。刚去的那会,身上没有多的钱,好在崔晨东通过学校被分配到了一个工厂工作,两人住在一个胡同里,省吃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