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为了它的馊。我在汤美美欣喜的表情中说:“我和方匠不熟。”
汤美美愣了一下,稍稍收敛了一下欣喜的表情。她说:“怎么可能不熟,你第一天来寝室的时候不就是他给你送上去的吗?还有之后你去超市买的东西,也都是他给你送,就是床铺也是他给你铺好的……”
我看着汤美美不说话,她细数我和方匠关系好的话没了下文。但看得出来空气树这种东西对于汤美美的诱惑力是相当大的,她只是没有再细数方匠对我的好,她说:“叶子,要不你就去和他打一声招呼,我看他那么喜欢你,你说的话他肯定听。”
这不是我所熟悉的汤美美,从一开始我对汤美美的定位就是“文静”,是那种大家小姐的矜持。但贪婪果然令人改变,于是现在在我面前的汤美美,除了年龄不怎么对盘意外,十足十的成了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市井妇人。
杨光儿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悦,她看向汤美美,说:“美美,先别说了,我们可以想其它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向来不会对人大声说话的汤美美声音尖锐起来着实难听,她说,“你难道没听到向北的话,那么多有权有势的人全被方匠挡着不能借由空气树进入更高等级的世界,我们手中唯一能用的筹码就是她叶倾!”
我自我安慰汤美美想说的其实是方匠对我的好,但理智告诉我这就是汤美美的真实心理。她也许曾经将我看作朋友,但在她急于想要得到某些东西的此时,我却成了她的筹码。
“美美,别说这些胡话!”汤美美的话是真难听,我还没有表态,肖向北先出了声,倒是对亲近之人才有的严厉。
但此时的汤美美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她看向肖向北,眼中是委屈的泪水。她说:“我说的是胡话?我看分明是她叶倾想独占空气树,独占改变过去预写未来的能力,才在这里推三阻四!”
要是此时的汤美美足够冷静,用她大家小姐的矜持换个方式说出这句话,我叶倾就会成为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但即便此时汤美美的神态和话语都不算最好,却也足够将自私自利的标签打在我身上。
我看见肖向北的神情变了,但我想他应该不是因为汤美美说了错误的话,而是懊恼汤美美将“真实”就这么血淋淋的在我面前剖开,让他想要打友情牌让我帮忙说服方匠的计划不一定能够进行得那么顺利进行。
我去看张建,这个一遇到事绝对会第一个跳出来打抱不平的人,这一次却是格外沉默,我知道他也不是站在我这边。
我没看出杨光儿有赞同汤美美的话的趋向,我也不想在这一天享受众叛亲离,于是我站起身来,对杨光儿说:“杨哥,你和我一起回去吗?”
杨光儿大大咧咧,性子也足够直,所以她的憎爱从来都表现得分明。她应该是被汤美美的言行震住了,被我一叫回过神来倒是比我这个莫名其妙被贴上标签的人还要愤恨几分。
她站起身来一把拉过我,说:“叶子我们走,我算是瞎了眼才没看出汤美美这么恶心!”
杨光儿的动作可以说是雷厉风行,但这一次汤美美却比她更快。汤美美拦在了包房的门前,说:“叶倾,好歹我们也算朋友一场,你拉我们一把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换一个人,只要别是让我心有余悸的方匠,就算我已经知道汤美美不是将我看得我以为的重,为了不和她彻底决裂,我也不会将话说得太死。但这是方匠,那个我已经完全不熟悉,会让我觉得危险的人。
我摇头,说:“这事没得商量。”
说这这话杨光儿已经动手去拉汤美美,她们两人的力气明显不在一个层面,而肖向北和张建大概是觉得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需要他们丢开绅士风度,对我们两个女人动粗的地步,一直没有上前。
于是最终的结果当然是杨光儿带着我成功的走出了包房的门,汤美美猩红着一双眼看向我,倒是多了几分怨愤:“叶倾,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这种自私自利的坏人。”
汤美美大概是伪装得太久,于是损人的话也就只有那么几句显得尖锐。如今她用着这样一副看杀父仇人的眼神看我,却说着稍嫌幼稚的“坏人”二字,着实是滑稽。
但没有人笑出来,杨光儿拉着我一口气跑出了餐馆,等着停下来喘匀了气,说:“不就是个空气树,那玩意儿就张建信誓旦旦的说它是真的,我们可是从小生活在红旗下的人,没必要把这种妖言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