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地在寝室等着我。想想也是不好意思了,只好麻利地随意收拾了下自己,立马就准备出门。
“诶诶……等等啦……你就这样出门,要吓死谁啦?”汤美美拽住了我,将我宽松闲适的棉外套拉得老长。
不过,这是什么鬼借口?再说,姐平时就这样,也没见她关心过一丁半点。
“不是说去动物园吗?又不是上T台,打扮地花枝招展把动物迷得绝食了不怕饲养员找你麻烦?”更何况,女为悦己者容,整天想着勾搭全世界怕是离变态不远了。
“可是人家还叫了朋友一起去啦,你不想让我在朋友面前丢面子吧?”感情是怕我给她丢脸……索性负气换了个风格。将头发用啫喱水精心地定型,微卷的短发乖巧而俏皮地绕出一个圈。用手挽起右耳在耳垂上摁上一串彩珠,鲜艳的糖果色玛瑙球互相碰撞着,还有几个小铃铛夹杂其间。显得充满灵性。
如果关于我脑袋的装扮还不够惊艳的话,那我身上穿的可是绝对美艳了。
“叶子,你没事吧?可别吓人家!”果然,效果还是不错的,嘿嘿。
“你确定你要这么穿出去?”就这么享受美美的惊讶貌似感觉还不错……
“废话,你再这么傻逼,姐就走了哈……”
终于也这么牛逼了,爽啊……
等我们慢吞吞走到蓝花楹下时,那儿的人已经等得花儿都谢了。这是真的,不是错觉。如果说没来之前我还有点心怀侥幸,愿意昨日的一切都是假的,现在现实已经摆在我面前。地上厚厚的一层蓝花楹的花瓣,将树下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花冢。美则美矣,可是,能持续多久呢?明天?后天?还是大后天?只消得一场雨的功夫,这儿将变成残花遍地的修罗场。没有黛玉给她们葬花,她们活的多委屈?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空气中传来依稀歌声。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时间竟听痴了,眼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所谓红颜易老,所谓吾生有时。联想到自己,眼泪更是凶猛了。
看到落花,我不禁联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人世间所有柔弱的生命。诗人曾说,我来到这世间的时候,花都开好了。
我却想加一句。我离开世间的时候,花依旧绽放。
不仅如此,她们也不曾为任何人的赞赏而停下离开世间的脚步。何其无情的生命!不仅是对别人,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蓝花楹啊蓝花楹,你何苦如此?
我痴痴地望着这满地的落花,眼泪像珠子般一颗一颗地流了下来。如此悲伤,像在祭奠自己的一生。旁边的汤美美吓坏了。我知道这样不好,可居然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
眼泪落到了我蓝色的百褶裙上,造成一块大面积的深蓝,慢慢晕开去,星星点点。长款的深蓝色的百褶裙在地上拖拽着,群面上暗色的小花,那细碎繁复的花瓣,竟像极了蓝花楹。
如果吾生如蓝花楹,我该如此刻的她般,索性一次盛开到糜烂吧,至少获得瞬间的唯美,那极致的一刻,我将获得永生。可是,怎么舍得生命中的其他。这样会不会太自私?
我思索的时候,有人渐渐地靠近了我。
居然还是方匠。
不是说清楚了吗?如此纠缠不清,不禁让人产生反感。“不要这么说嘛,有事不急着这一时。刚才见你找我女朋友有事,不知解决没有?作为她男朋友,有什么时跟我说就行了,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争取,毕竟小叶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小叶子,对吧?”说完,还冲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