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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似乎相安无事,然而,到了秋凉后,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一天深夜,突然来了一拔客人,把大厅挤满了。服务生一时忙不过来,大堂经理便叫小姐去帮着上茶水。其中一个讲广东话的客人见了雪儿,硬是要雪儿和他进包房“做业务”。按说,小姐出门是挣钱的,也没啥推诿的。可那两天雪儿正“例假”,不能接客,因此,只好叫客人去找大堂经理另外安排。
客人喝多了酒,面子上过不去,死活不依,说:“你要多少钱嘛,开价!”唰的一声,从怀里抓出大叠的钞票来扔到雪儿跟前。
雪儿没见过那阵势,急得埋头直哭。
大堂经理赶紧出面赔不是,并叫了几个漂亮的小姐过来,任由客人挑选。
那客人在气头上,哪里依教,说着说着,伸手一把扯开了雪儿的衣裙,骂道:“老子走南撞北,还从未见过如此给脸不要脸的小姐!”
这一扯,自然是把事情闹大了。轮着大堂经理不依教了。大堂经理转身到吧台打报警电话。客人见报警,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追到吧台,拖过电话,把电话砸了个稀粑烂。大堂经理实在是忍无可忍,揪住客人的头发,当胸就是两拳……于是,拖架的,打冷拳的,刹时扭成一团,弄得整个大厅一片混乱……
黑二得到消息赶进大厅,架已经打过了。大堂经理嘴角流着血,客人额头裂了长长的一条口。双方各自劝阻着各自的人,正处理伤口。
黑二走到雪儿跟前,问仍旧暗暗流泪的雪儿:“怎么了?”
雪儿一头扑进黑二的怀里,伤心大哭。
乌二过来说:“龙哥,刚才客人欺负雪儿姐!”
黑二问:“是哪个客人?”
乌二指着受伤的客人:“他!”
黑二说:“明白了!”扶起雪儿的头,吩咐雪儿,“回房间休息吧,一会儿我来找你!”然后又对乌二说,“你先回去,把房间的东西收拾好……”
乌二惊诧地望着黑二:“你打算……”
“去吧,听话!”说完,黑二放开雪儿,走到了大堂经理跟前,问,“经理,需要报警吗?”
大堂经理摇摇头:“暂时不,看他们怎么说吧!你叫几个兄弟守好门,别放他们出去!”
“好!”黑二瞥一眼客人,到外面去了。
一阵调停,双方算是彼此都做了让步。客人赔雪儿扯坏的衣裙费500元、赔砸坏的电话机费100元,共600元;娱乐城呢,则免收客人的“茶水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客人不想把事情闹大,娱乐城的老板自然也不想因此而得罪了顾客……
然而,黑二却不是那样想的。待客人出门,他便打的,尾随在客人的车子后面,直到看清了欺负雪儿的那个客人住家的详细地址和门牌号后,才返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乌二等候多时了,他问黑二:“哥,搁平了吗?”
黑二铁青着脸,说:“搁平也罢,没搁平也罢,与我无关,老子咽不下这口恶气!”
“哥,忍着点吧!”乌二担心闯出祸事来,居然也劝说黑二。
黑二摆摆头,自言自语道:“人活着为了啥,不就是挣一口气吗?气憋在心里出不来,还有啥想头……不要管我,既然跟了我,叫我一声哥,那么,你就务必要听我的,明白吗?”
刀子般锋利的目光盯着乌二,乌二吓得毛发直立,身上冒出了冷汗。这目光,他只在船上和黑二诈赌并企图强要了黑二的钱时见过。凭直觉,他预感到黑二的忍耐力和克制力都到了极限。因此,也横下了一条心,咬切齿地回答说:“哥,要做啥你竟管吩咐,咱道了半个‘不’字是他妈龟孙子。说吧,打算怎么办?”
黑二点燃一支烟,仰躺在床上,一边不紧不慢的吐烟卷,一边望着天花板愣神。半晌,才坐起来,杵灭烟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睡觉吧,雪儿的事雪儿自个儿去处理,咱俩还是不要惹事生非的好……”然后起身去接了一盆凉水到床前,扯过毛巾洗脸……
次日醒来,黑二似乎并没有真正的“忍气吞声”。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放到黑二身上,再恰当不过了。和乌二到街上吃罢早饭,他便借口“逛一逛”,带着乌二去把卖长剑短刀的地摊寻了个遍。乌二清楚黑二心里在想什么,也不阻止。最后,他俩各自挑选了一把尺来长的藏刀回房间。
黑二伸出拇指刮着刀刃,说:“兄弟,敢杀人吗?”
乌二强装“英雄”,用刀子拍一拍脸,回答说:“咋不敢呢?”
黑二把藏刀扔到床上,笑道:“逗你玩的,你敢我还不敢呢!杀人得偿命,何苦呢,难道咱们的命就那么不值钱么?”
又过了几天,天气已经逐步的凉爽起来了,那拔客人再次来到娱乐城里。进去的时候黑二认准了人,心里的气便直冲脑门,恨不得立即杀了他,千刀万剐,何况那拔人到了大厅后又偏这也看不顺眼,那也看不顺眼,挑三拣四的,专找岔子。大堂经理心知肚明,在给客人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