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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的侦破毫无进展。专案组在长湖呆了差不多半个月,该走访的走访了,该调查的也调查了,不仅没有一点线索,甚至还越搞越糊涂。长湖镇就那么大,常住人口也不过几千人,按说,发生了那样的大案,又动用了大量的警力,只要把握住时机,破起案来应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刘大队长和杨帆心里都明白,自案发之日起,侦破的方向就搞错了。在徐局长的亲自布置和安排下,专案组硬是把陈涛当成了作案嫌疑人,而真正的作案嫌疑人呢,则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要么逃走了,要么隐藏了。
天天出门问这问那,漫无目的,办案民警一个个都感到厌烦和心灰意冷,加之城区的治安秩序恶化了,连续发生了几起抢劫并杀害出租车驾驶员的恶性案件,市局要求限期破案,因此,专案组奉局党委之命决定暂时撤回了。
临走之前,刘玉明把一大摞调查材料扔到了杨帆的办公桌上,他说:“没法办,谁有能耐今后谁就来上这个案子吧,闹不准就是一个冤假错案。凑一凑情况,好回去给徐局长汇报!”
杨帆说:“局里指定了你全权负责此案,你说了算,我不便多嘴。”
“哟,想御担子?那不成,为了陈涛,你我都得舍命陪君子,向徐局长陈述我们的观点和看法。”刘玉明坐下来,跷着二郎腿,点燃香烟,猛吸了两口。吐出的烟雾很快在屋子里散开了。
杨帆打量着刘玉明,琢磨着说:“我总觉得有个人可疑,但又拿不出确切的证据……”说了半截,他将话停住了。
“说呀,咋不说了?你以为警察是神,一个个都真像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鬼才相信。我干了那么多年的刑警,难道我还不清楚警察是怎么破案的吗?实话实说吧,有的是吓出来的,有的是揍出来的,有的是瞎子踢球碰着的,当然,也有那么一些的确是分析和排查找出来的。做生意挣钱讲运气,警察破案同样讲运气。有一年,商业局的一个女职工在家里被人杀害了,一开始大家都怀疑是她丈夫有外遇作的案,我也不例外。把那男的捉来关了两个月,果然承认了,可临到上法庭,居然翻了供。我觉得不对劲,建议重新调查。你猜,发生了什么?就在那天晚上,捉到了一个贼崽子,人赃俱获,翻窗入室,偷了主人家28元现金。看那模样,穷的叮当响,年龄也不过十六七岁,怪可怜的,民警便说教育一下放了。我说行。当民警带着那小崽儿从我跟前走过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要吓唬吓唬他,于是,我大喝一声,说:‘站好,还有啥没交待,如实讲,否则送你到黑屋去,关死你!’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那小家伙一听我的话脸色大变,浑身发哆!嘿,文章来了,我叫民警带回去,我来审,一审吓一跳,原来那桩命案是小崽儿作的案……由此呀,我想到了凡是案子,都要多问几个为什么,都要退一步去推测,比如陈涛吧,多少与讲的这个案子相似。假如我们不捉到凶手,那么,我敢肯定,局里是要千方百计的找出证据来将陈涛送上法庭的。跟了徐局长那么多年,我太了解他不过了。可是,陈涛运气不好啊,我们偏偏没能破案。所以呢,死马当活马医吧,只要是线索,都查!”一口气讲完,他把期待的目光落到了杨帆的脸上。
杨帆想了想,说:“我真不敢肯定,只是觉得可疑。你认识陈小松吧,绰号黑二。据村民讲,前天他从拘留所回来后就突然外出打工去了。他和陈涛的父母是邻居,从小好逸恶劳,提到他谁都头疼。我不相信在拘留所呆了几天他就变好了!”
“别忙,讲具体点,案发当天他在干啥?”刘玉明问。
“这倒是没调查,不过,他具备作案的动机和条件。其一,案发前,他参与赌博,被派出所抓了,平时对赌博人员的处理大都是罚款,而该案陈所长吩咐了报处拘留,因此,他有可能对陈所长不满;其二,他找得到陈所长的家,和徐薇也认识……”
刘玉明听着,扬起手掌,打断杨帆的话推断道:“黑二得知要拘留他,便去陈所长家里找陈涛说情,谁知陈涛不在,而徐薇和陈涛闹了不愉快,正生着气,见黑二找上门来,母老虎脾气惹发了,骂了黑二一通,黑二被骂冒火了,于是……你咋不早说?”他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黑二不突然外出打工我也不犯疑呀!”杨帆紧跟着也站了起来。
“有道理,捉黑二,看来陈涛有救了。陈涛啊陈涛,能大难不死的话,得好好的感谢杨指导员哩!”说完,他转身出门叫民警赶快去查黑二的材料。然后,回到屋子里继续对杨帆说道:“破案要找灵感,行话叫做找感觉。徐局长认定是陈涛作案我就总觉得感觉不对头,现在好了,八九不离十,就黑二那龟孙子干的。不过,证据呢?”他低头沉思起来。
“就是呀,假如是黑二作案,证据呢?目前我们所掌握的证据全是关于陈所长作案的,比如西瓜刀,比如现场提取化验的血迹……”
“真糊涂,现场堪验时干嘛就不仔细一点,我就不相信黑二手段那么高明,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接着,他俩根据新情况商量了一下,决定一块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