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本地真正高档的餐厅没有几家,挑来挑去,大家都是挑到一样东西的可能性,非常地高。只是我想,你要见的那一个人,应该也是相当水平的人,仅此而已。”
吹雪下意识地咽了咽,愈发地紧张起来:“我.............我也不知道。”
奕飞见她到现在还不肯说自己去见的是什么人,不觉有点不觉地眯起了眼睛:“你这么紧张,到底是去见什么人?不要说竟然是你的亲生父亲来找你了,那可有点儿.............”
他的这句“有点儿太戏剧性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吹雪的面上已经簌然变了,失声惊叫出声。
这一下,奕飞可真正怔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吹雪面上那种“你怎么知道?”的表情,好一阵子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会吧.............?莫非我猜对了?”
吹雪到此时别无选择,只得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奕飞看着吹雪这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心里也跟着有点乱了。不过,不是因为她一直隐瞒自己这件事,而是因为.............他没有料到,到这个时候,她的亲生父亲会突然蹦了出来。
他也不是没有尝试去追寻吹雪亲生父亲的下落,可是多方寻访查问,始终没有结果。他实在是没有预料到,在这样的时候,自称是吹雪亲生父亲的人,居然会突然冒了出来。
当时跟花缘巧离开苏州的那个陈姓男子,只不过是苏州某处工地的工人,那样程度的工地全国各地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个,而每个工地人员流动都非常的大,连工头都未必记得自己手下工人的名字,又何况那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事。
花缘巧到了本市之后两年内的生活一直是个迷。她究竟跟怎样的人交往,住在什么地方,奕飞完全查不出来。他虽然尝试顺着吹雪曾经生活的痕迹去查,但也只能查到吹雪出生时刻为止,并不能查到任何关于吹雪生父的信息。
花缘巧生下吹雪是在城南的一所孤儿院没有错,但那时,她已经是孤身一人了。此后不久,原来的院长急病过世,现在的院长从那时起便负担起了孤儿院的运作,也帮忙照顾过小吹雪一段时间。
吹雪五岁那年,花缘巧带着小小的她搬来这个单位,咬咬牙开始支付房租。后来,房东移民海外,表示愿意以低价将单位出售给他们,花缘巧也接受了。此后她们母女俩便一直在那里居住至今,生活非常低调.............周围的老邻居们除了花缘巧的样貌之外,竟对她一无所知。
事到如今,奕飞知道.............他有点不欢迎这一位“亲生父亲”的出现。
如果那真的是吹雪的生父,而他又愿意将孩子的抚养权拿走,那他这一个法律上的外人,是无法插嘴一个字的。然而,这就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他想要将吹雪留在身边的想法,已经越发地浓郁,无法抑止了。
奕飞缓缓地捧起吹雪红红的小脸,轻声问:“你的亲生爸爸跟你联系了?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没有说,只是一个电话打到我家,告诉我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她的表情愈发地显得楚楚可怜,看得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那么,他的证据是什么?凭着什么留给你的信物之类证明,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证据.............?”她对这个问题怔了一怔,“他没有说。他只是告诉我今天去跟他见面,还说.............见了面就会明白了之类。”
“那幸好你没有答应他,跟他见面,”奕飞顿时紧张了起来,“这样没有谱的事情,当然是不答应的好。”
吹雪忧郁地抬头看着奕飞。
“其实,我觉得他一定认识妈妈。因为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唤她的名字.............”
缘巧.............
虽然从苏州来的姑妈,也这样叫过妈妈,但是那感觉完全不一样。或许是从小就缺乏关爱,她对人呼唤人的方式特别地敏感——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叫着妈妈名字的时候,话语之间,庸置疑地载满了无可取代的深情.............
奕飞看她这副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再说些别的,缓缓地将吹雪拉近怀中,抚着她的头安慰起来。
“别担心.............好吧,我会陪你去的。等见到了那个人,就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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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飞和吹雪略有点紧张地走进装潢富丽的餐厅。
这里并不算得很大,没有任何包间,所有的桌子都在一个共享的空间之内,遵循的是一种高雅而又随意的风格。
他们谢绝了迎上来准备带路的侍者,小心地避到高高的屏风后面,四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