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长杰的电话,说你拒绝了雅妮丝的邀约..........”
“你说David?他不只不听我的话,还居然报告给了你.............真是不知死活,”亦真的眼睛眯起来,“对,他周六打过电话传了她的口信,说她又想去什么滑雪。那次生日会之后就不断被骚扰,我实在忍无可忍,于是马上回绝了。”
“你是不是忘了雅妮丝正是罗威集团董事长的掌上明珠?那次生日会虽然排场巨大,但其实根本就是父亲与罗威伯伯特意安排让雅妮丝与我们见面的晚会。两家都早有默契,想要在未来通过联姻结作战略伙伴,这些父亲不是早都说过了吗?现在她既然中意你.............”
“中意我..........又怎样?”亦真打断奕飞的话,冷声问道。
奕飞直视那双审问般的眸子:“罗威伯伯的意思已说得很明确了,他虽然也不反对这门亲事,但他夫人早逝,雅妮丝就是他唯一深爱的女儿,一切都要看她到底喜不喜欢。”
“总而言之,你是说对方诚意不够,但现在看来这门凑亲就要有希望,而我应该理所当然地抓住这个机会,再乖乖遵照你那位父亲大人的愿望,去履行那种政治联姻的义务?”
“你明白最好了。”
“.............哼。一方面管制我叫我不要乱搞异性关系,另一方面却叫我为了这种龌龊理由去勾引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吗?”亦真似笑非笑。
奕飞的眼神有一点动摇:“亦真,就算你不喜欢被管束,也该学会为家里考虑一下吧?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早就应该有这种觉悟..........”
“觉悟?”亦真冷冷地回答,“不要把我说得跟你一样!就算这个家倒了毁了,其实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奕飞,你这么拥戴这些家族观念,干脆自己去履行这个‘义务’如何?”
奕飞俊眉蹙起,说:“我也希望引起雅妮丝小姐兴趣的是我,但既然..........”
“那你就主动去追求她,”亦真朝电话努努嘴,“给David打一个电话,代表我接受她的邀约,然后你跟她去瑞士呆上一个礼拜,竭尽所能.............看你的一片赤子之心,是不是能挽救你心爱的陈氏产业与罗威集团的联姻。”
两兄弟这样静静地对视好一阵子,奕飞才说:“亦真,你难道真的不愿意为家里做一点点事情吗?”
亦真耸肩:“这可不是‘一点点事情’。况且,不是我不想帮忙,是这种事情我实在做不来。我虽然比较随意,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若勉强我去做,只怕会弄巧成拙,最后让两家关系更加恶化也说不定。”
奕飞的眉毛拧做一团,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同胞兄弟。
“对了,”亦真突地一笑,抬头看着奕飞,别有深意地说,“我差点儿忘了,你是心里有主的人了.............不过,都已经被甩这么久了,应该可以死心了吧?”
“这个.............”奕飞的眼中什么闪了闪,缓缓地说,“这个轮不到你来说话。”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陈氏产业万一将来倒了,可能就是你此时想错或者做错一步了。”亦真将报纸翻过另一面,继续低头阅读。
奕飞慢慢地啜一口咖啡.............
“你实在很令我失望,亦真。我原以为你即使再任性,也终究会从大局出发,为家里考虑的。”
“从大局出发?”亦真眼睛盯着报纸冷笑,“我从来不觉得从大局出发需要做到这种地步。牺牲自己孩子的婚姻自由来换取家族企业的继续生存和发展?不对.............奕飞,你跟我都很清楚,其实这份产业生存下去并无致命困难,他只是想以最轻易的方式,解决可能出现的危机,同时换来最具野心的扩张。这种要将世界都收入手中的贪念,才是他要十七岁的我们跟那个十五岁的小千金谈婚论嫁的真正原因..........”
“好了,亦真!不要再说了。”奕飞淡淡地制止亦真继续往下说,“一直以来,父亲都有他独特的主张,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产业,这一点勿论质疑。”
“是的,这简直就是一石二鸟的好办法.............愿意接受联姻的人正好来接他的班,去将这个已经做大的蛋糕做得更高更完美,陈氏继承权的问题也同时解决了.............他确实是考虑周到,我并不否认这一点。”
“亦真,你想得太多了。”
亦真收敛笑容,认真地抬眼看着自己同胞的兄弟,说:“奕飞,你不是正好很在意这个摊子吗?如果你确认那是你所崇拜的那个男人作出的英明决定,就去走这条路,并支付相应的代价吧。那位雅妮丝小姐毕竟只有十五岁,又跟你一样从小被灌输了家族的观念,你若真把握这个机会好好做点什么,她真说不定会转而接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