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我联系了,谁知,她又送来了这样的东西,而且还是借助公众邮递,并非通过特递专函的方式送来给我。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没有任何需要掩饰的东西了,所以她再也不忌讳。
打开来看,果然只是一封日常的问候信,隽秀的字体写着她最近做过的事情,若无其事地提到我离开学校的半年间,她其实有一点怀念我们以前一起玩闹的日子。德国的日子依旧平静快乐,她也没有说更多的事情,信很短,一切点到为止。
我读完信之后,有种复杂的感觉在心头弥散。
莎娜她,在请求我们彼此回到朋友的轨道上去。她写来这样一封规整漂亮的交际信,就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例行公事地问候,这样的信是她每天的日课,她不知统共写过多少封类似的信函,送往世界各地她的朋友们手里。
所以,她是以含蓄的方式宣告,她已经不再以超越朋友的身份,对我表示关心。
其实我是应该觉得庆幸的,她选择了由她来背负一切,却给我一个轻松的结局,然而.............莎娜,其实事情走过了头之后,不管表面如何经营,想要真正退回那一步并且完全不再有隔阂,已经很难很难了,至少我并不觉得在一两年之内,我们可以做回真正的朋友。
不过,留着一个开放的选项也不坏,至少,她是我一个想要挽留的朋友,即使等上十年五载,才真正开怀相对,也并非是一个太坏的主意。
我才读信读到一半,突然收到羽山的电话,说爷爷的病情有变,医生已经在往本宅的方向赶过去,我吃了一惊,顺手将信塞进外套的口袋里,马上要司机把车子开到楼门前,叫了西凤就赶往本宅。
幸好是虚惊一场.............
爷爷的病情反复,令我最近越来越担心。半年前,医生曾经说过,半年内再犯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以上,而且再犯之后,病危的可能性会非常高。
五岁的时候失去了爸爸和妈妈,爷爷转而成为我最重要的亲人,跟二叔因为那不愉快的原因而疏离,我从来没有把他再当作自己的血亲,爷爷.............就是我如今唯一的亲人。虽然爷爷年事已高,但我实在无法接受他正逐渐离我远去的事实。
然而.............半年来,虽然没有在香香的面前,其实爷爷一直在对我做思想工作,就是在要求我逐渐地接受这一个事实。他告诉我,虽然不知道是一年,两年还是更长的岁月,我们还可以这样相伴,然而他终于是要离我远去的.............我知道,爷爷是在尝试教会我——如何对人说再见。
在这样重要的一段日子里,我却偏偏没有时间可以经常过去陪他说话.............有时候我真很反感如今自己不得不在做的这些事情,可是我的好胜心理又不允许自己放弃任何一个可以争取到更多领地的机会。
我只好将爷爷的事情托付给香香,相信有她陪伴着爷爷,就如同我陪伴着爷爷一样,不会令爷爷孤单。
香香她做得很好.............我走进爷爷的房间时,她如同一个真正的妻子或者媳妇一样,一边照顾着爷爷,一边安慰着我。我默默地听着她给我讲爷爷的病情和我来之前的状况,心里突然默默地有了一种涌动。
香香.............
我突然,觉得你跟爷爷两个人,就是我在世间最在意的两个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你的影响.............我竟然也开始学着你的观念,留恋如今我们三个人组成的这个“家”。
对你的思念毋庸置疑是爱情,然而如今又加上了某种不一样的东西。
你不只是我爱的人,如今.............也是我的家人。虽然我与你不是通过血液相连,可是如今,我们是一家人。
香香.............虽然我们在冷战中,可是你依然如此尽力地扮演好妻子和媳妇的角色。你是不是也在默默地爱着这个家的温馨?
我也是。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你终于有一天能够发现,你其实原来在爱着我,然后,我们的这个家,就变作真正的完整的家庭了。
虽然.............
我越来越觉得这是奢望。
香香,对不起,我又对你大吼大叫了。
你拿起了我的外套,是想要帮我挂到壁橱里吧?
我本来很想要站在旁边,默默地看你这样善意的举动的,然而.............我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外套里有莎娜今天写来的一封信。
我真是糊涂.............居然将这种东西带回家。
你虽然不懂外语,但是如果被你看到了信封,你至少会认出来shanna是莎娜的名字,这.............这绝对不行。不管你在乎还是不在乎,我都不想要让你误会,尤其是我们现在的关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