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兹瞪大了眼睛。
“哦,是吗?”希兹的声调显然是在嘲笑万斯,却显出一副好奇与怀疑的样子,“接下来的这场戏,你是想告诉我们,在没有杰苏的协助下,史比如何从里面锁上侧门而又成功脱身的吗?”
“说得没错,警官。”
希兹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无趣地耸耸肩,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马克汉,那副神情仿佛在告诉他一同等着瞧万斯的好戏吧。
“请跟我到大厅来。”万斯并没有理会警官,他领着我们走到总机斜对面的小型会客室。会客室就在楼梯的旁边,通往侧门的后厅通道紧挨着客厅左面的墙壁--正像我之前解释过的那样。
万斯和颜悦色地领着我们来到椅子旁边,望向希兹警官。
“你尽可以在椅子上休息一阵,直到听到有人敲侧门,再过来开门。”他走到会客室的门口,“我还是那个已经去见上帝的史比先生--更加精彩的第二场即将上演。”
万斯优雅地鞠了一躬,走出会客室,朝后厅通道的方向走去。
坐在椅子上的希兹来回变换着坐姿,不安地看着马克汉。
“您觉得这可能吗,长官?”语气中含有嘲弄的成分。
“很难说,”马克汉依旧眉头紧锁,“如果他办到了,那么你只能乖乖放了杰苏。”
“这我倒并不担心,”希兹一脸的不屑,“虽然万斯先生知识渊博,一脑子的鬼主意,可他怎么可能让他那套见鬼的--”
话语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们几人同时站起身来,快速跑到后厅通道那里,但没有人影。窄窄的通道被两边的墙挟持,只有尽头的那扇橡木门通到外部的空地。万斯要想出去,只能通过这扇门。而我们也很快注意到--下意识地--门闩的把手呈水平状,这说明门是上了锁的。
这让希兹警官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马克汉也瞪大了眼睛,好似见鬼一样盯住空荡荡的通道。踌躇了几秒钟后,希兹疾步穿过通道,来到橡木门前。但在打开门之前,他蹲下身子,认真地检查了门闩。随后拿出随身带的万能刀,将刀刃****门缝里。但刀刃显然被圆形的卡榫所阻挡。显而易见,那厚重的门框和门锁是牢牢地固定在一起的,而里面的门闩也是呈水平状的。不过警官仍不放心,他用力拉了拉门把儿,见门没有反应才打开了门。只见万斯正抽着烟,悠然地站在空地上,兴致盎然地观察着窄巷的砖墙。
“老伙计,过来看看这儿,”他对马克汉说道,“这所公寓应该是老古董了,可这面墙却是最近才砌好的。不过采用的不是我们这年头的直砌或横砌法,而是佛兰德斯式砌墙法,瞧瞧那儿--”他指向空地后方,“采用了棋盘式砌墙法,非常别致整齐,比英格兰式的十字砌法还要漂亮。连砖缝也是V形糊法--真是太完美了!”
“别废话了,万斯!”马克汉窝着一肚子火,“我又不是在砌墙。我想你应该知道此刻我们最关心的是什么。”
“哦,那个好说!”万斯扔掉了烟头,走进屋来,“我只是借助了一项作案工具,就和平常使用的工具一样--实在太简单了,我简直都不好意思说了!”
万斯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奇特的镊子,尾端系着一根紫色的麻线,约四尺长。他将镊子夹到垂直的门闩把手上,将把手朝左边微微转动后,将镊子尾端的麻线穿过门与门槛间的缝隙,留下一尺左右的麻线露在外面。然后走到门外,关上门。夹在门闩把手上的镊子像虎头钳一样牢牢地固定在上面,一截麻线则穿过门下露在外面。我们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门外的万斯轻轻拉动麻线,麻线向下的拉力慢慢扭动了门闩。当把手呈水平状时,门自然被锁上了。随后,万斯猛地一扯麻线,镊子就松开了把手,掉在了厚厚的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当他再次拉动麻线时,镊子就从门下的缝隙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有点笨,对不对?”万斯迎着开门的希兹说道,“但是,警官,这却是那位不幸的惯犯屡试不爽的开门手法。现在,我们再去欧黛儿的房间看一看,我会更加详细地解释给你们听。哦,那位史比夫里先生也该回来值班了,我们可以休息会儿。”
“刚才的那套把戏,你是怎么想到的?”我们刚刚在客厅落座,马克汉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嘛,我也想不起来了,”万斯漫不经心地夹起一根香烟,懒懒地说道,“这是天才史比的杰作。很完美,对不对?”
“行了,别兜圈子了!”显然,马克汉的耐心已被万斯耗尽了,“快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早上,我在史比的晚礼服里发现了这些。”
“什么?”警官挑衅地叫道,“昨天在搜查房间的时候,你吭都不吭一声就把东西带走啦?”
“嗯,确切地说,是在你的那帮经验丰富的兄弟搜查之后,直到他们锁上衣橱门我才去看的。在史比的背心口袋里,我发现了这套小东西,就压在银色烟盒下面;我承认我还翻检了他的晚礼服--就是欧黛儿被勒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