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飞奔出家门。当时,我认为他们俩就快从剧院回来了,所以我计划强行进入她的公寓,并开始行动。我在大楼对面的街道上看到他俩走了进去--那时大约是十一点--可是,当我准备和他们摊牌的时候,我却犹豫了。我并没有立刻执行我的报复计划,我先把报复的念头搁在了一边,享受着一种令我疯狂满足的快感,即他们的生死此刻已经操控在我的手里了。”
医师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我站在那儿,暗自高兴着,大约站了半小时,就在我决定和他们作一了断时,一个叫卡兰佛的男子突然走到我面前。他停下来和我打了个招呼,我知道他一定也是来找欧黛儿小姐的,所以我直接告诉他欧黛儿小姐正在会客呢,他就转身离开向百老汇大道走去了。当卡兰佛转进街角时,那个史伯斯蒂伍德从公寓里走了出来,跳上一辆车……我的伟大计划因为拖得太久失败了。这时我好像刚从噩梦中醒来,精神几乎崩溃,但是我还是设法回了家。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我对上帝发誓这都是真的!”
说完,医师全身瘫软地陷在椅子里。此时的他已经不再被当初那种压抑的紧张和激动所折磨,只是显得无精打采并且有些冷漠。他喘了一会儿气,用手揉搓着前额。很明显,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继续问下去了。马克汉便派崔西将医师送回了家。
“这是一种歇斯底里后的短暂虚脱,”万斯说,“所有偏执狂的神经都会过早衰弱。我想他明年就会住进精神病院。”
“大概是的,万斯先生。”希兹对这种有关病态心理学的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感到厌烦,“我目前只关心怎样把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
“你说得很对,”马克汉同意地说,“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叙述中存在一些事实根据。”
“但是,我们不能忘了,”万斯提示说,“他们的叙述并没有排除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是凶手的可能。就像你说的,时间上非常吻合,但即使分毫不爽,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在当晚进入了欧黛儿的公寓。举例来说,曼尼斯大概会在卡兰佛进入公寓、在她家门前驻足的时候,从二号公寓进入到她的公寓;而曼尼斯离开时,也有可能正好看到卡兰佛离去;卡兰佛或许在十一点半时和医师见过面、说过话,然后向安索尼雅旅馆走去,接着在十二点之前回来,进入欧黛儿的公寓,他出来的时候,曼尼斯正好将芙丽斯比小姐的门打开了;再有,那位颤抖的医师很有可能是在十一点半,也就是史伯斯蒂伍德离开后进入公寓的,大约待了二十分钟,然后在卡兰佛从安索尼雅旅馆回来之前离开的。不!他们吻合的叙述一点都不会使任何一个人免于杀人的嫌疑。”
“而且,”马克汉补充道,“还有那句‘哦,我的天’的叫声,我想是曼尼斯或者斯科特发出来的--如果卡兰佛真的听到这句叫喊声的话。”
“毫无疑问,他真的听到了。”万斯说,“当晚,欧黛儿公寓里的确传出了这样的叫声。卡兰佛还没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去捏造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情境。”
“但是,如果他真的听到了,”马克汉说,“他就自动排除了嫌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