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严格来说,假如你在十一点四十分给欧黛儿小姐打电话,然后走进地铁,坐到七十二街,然后又走到七十一街,来到公寓大楼,在她门口驻足片刻,最后在十一点五十五分离开--全程你只花了十五分钟,我想你很难有时间停下来给谁打电话吧。不过,这个我不想追问了,我想知道的是从十一点到十一点四十分你给欧黛儿小姐打电话的这段时间里,你到底在干什么?”
“说实话,那晚我十分沮丧。因为我知道欧黛儿小姐和别的男人出去了--她说好和我约会的。于是我气急败坏地在街上闲逛了一小时,或者更久。”
“在街上闲逛一小时?”万斯皱着眉头问。
“是的,”卡兰佛充满敌意地说,然后转身仔细打量着马克汉,“你还记得我曾建议你从斯科特医师下手吗?你在他那里追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哦!斯科特医师!当然!那么卡兰佛先生,你怎么会在街上闲逛?‘街上’,请注意!对于你刚才陈述的事情,我所强调的是‘街上’这两个字,但是你却出乎意料地提起了斯科特医师。你怎么会想到他?现在可没有人提到他。很好,非常好!现在我已经找到另一块拼图了。”
马克汉和希兹奇怪地看着万斯,他好像疯了一样。万斯慢慢地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瑞奇烟点上,然后对卡兰佛微笑着说:“亲爱的朋友,你可以告诉我们,当你在街上漫步时,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遇见斯科特医师的?你不想说的话,我可以替你说。”
卡兰佛沉默了整整一分钟,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马克汉。
“我所知道的基本上都告诉你们了。那好吧,我把剩下的事也告诉你们。”卡兰佛苦笑着说,“我是在将近十一点半时前往欧黛儿小姐那里的,我认为那个时候她会在家。当我走到巷口时,我看到斯科特医师站在那里。他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告诉我,欧黛儿小姐正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于是我向街角的安索尼雅旅馆走去。大约十分钟以后,我给欧黛儿小姐打了一个电话,就像我前面说的,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又过了十分钟,我给欧黛儿小姐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希望她能够安排一个聚会,但是人家不愿意,所以我又回到她的公寓。我回去时,医师已经走了。然后我顺着巷子向前走,从侧门进去,在她家门前驻足了一分钟,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我就转身回家了。这就是整个经过。”
就在这时,史怀克进来和希兹耳语了一阵。只见希兹立刻站了起来,跟着秘书向门外走去。但是不久他又回到办公室,并且带了一包鼓鼓的吕宋纸袋。希兹将纸袋交给马克汉,小声地向马克汉报告着什么,音量低得我们都听不到。马克汉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惊讶,然后挥手要希兹坐回到他的位子,转向卡兰佛说:“对不起,你现在要在接待室里等上几分钟,我现在有一件要紧事要办。”
卡兰佛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然后马克汉将那个纸袋打开。
“我很讨厌这样做,警官。我昨天就告诉过你。”
“是的,我知道。”希兹的语气与马克汉截然不同,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这些信件没有什么问题,而卡兰佛又没有撒谎的话,那么我会派人把它们放回原处,也就没有人知道它们被动过了;但是如果它们证实卡兰佛是一个骗子,那么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它们。”
马克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厌恶的表情开始检查这些信件,并特别留意了信封上的日期。里面有两张照片,马克汉只是瞄了一眼便放回去了,并且将一张好像画有钢笔素描之类的纸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我注意到他挑出三封信放在一边。马克汉花了五分钟将其他的信看了一遍,把它们放回了纸袋,然后向希兹点头。
“把卡兰佛带进来吧。”马克汉站了起来,转身向窗外看去。
当卡兰佛重新坐到桌前的椅子上时,马克汉头也不抬地说:“你说你在六月份的时候,从欧黛儿小姐那里将你的信买了回来。你还记得是哪一天吗?”
“记不清了,”卡兰佛轻松地回答着,“我想应该是六月初吧--好像是第一个星期。”
马克汉指着那三封被他放在一旁的信,问道:“那么,这堆信中怎么刚好有你在七月下旬从阿第伦达克山写给欧黛儿小姐的一封和解信呢?”
卡兰佛此时的自控能力很强。经过一阵冷静的思考后,他温和而又平静地说:“看来你已经合法地取得了这些信。”
马克汉好像被针刺了一下,同时也因为卡兰佛的谎言而愤怒了。
“很抱歉,我不得不承认,”马克汉说,“它们都是从你的住处拿来的--但是这并不是我的意思。不过既然它们已经意外地来到了我的桌子上,我想你最好还是解释一下。在欧黛儿小姐的尸体被发现的那天早上,她的公寓里有-个空的黑色文件盒,而且种种迹象表明,它在星期一的晚上被人打开过。”
“现在我了解了,很好。”卡兰佛的笑声很刺耳,“事实是--虽然我并不希望得到你们的信任--直到八月中旬,也就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