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低语的声音,但是若庸只看着台上,对其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关心。
云飞卿看见女子的笑容,心中便不再为她担心。
宫挽月一样无言,只是不错眼地看着上面的女子,所有人都盯着她时,他便也能放肆地盯着她看了。
蕙绵侥幸学过几年琵琶,抱着琵琶跳舞,自然也来得。这时她也是先奏曲,初时乐音如泉水叮咚,让人听着时好像也听见了春暮时的鹧鸪啼鸣。
穿着“便衣”跳舞,本就有些不便,再加上一个琵琶。女子只好尽量调低各种舞步的幅度,幸好,效果还好。
高潮时,反弹琵琶,这是她的一个绝活:当初为了练这个动作,她胳膊整整疼了一个月。不过其效果,却足以是所有见到的人惊艳乃至惊叫。
结束时,蕙绵已经累极了,险些没站稳。听着台下高一声低一声的小心,她笑了笑,收起琵琶还给了依然在台上一边的琵琶女。
“小姐,您的曲子真好听,不知曲名是?”女子接过琵琶,回过神来,忙问道。
“我的曲与现在这个季节不相称,太湖春。”她答过就顺着左边的台阶,一步步下来。
“太湖春?这个曲子我怎么没听说过?”萧悦行最先对着走下台的女子问道。
“你没听过,很正常啊。”蕙绵不禁笑道。
“黎小姐也舞一曲,这才好呢。”不知是谁这样道。
“好啊。”黎莫如竟然很快地笑着接了话。
她又在他脸上看见了那种欣悦近于爱慕的表情,她当然要把这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黎莫如看了蕙绵一眼,如是想。
蕙绵只好不在意地笑了笑,坐下来继续充当观众。话说她这么卖力,可是也没有什么证书拿。她这样想着,好笑地耸了耸肩。
“很累?”云飞卿听着她不稳的呼吸,笑问道。
“没有。”蕙绵也回给他两个字。
黎莫如的舞比起金盛华来,更多了几分飘渺的味道。蕙绵旁边看着,觉得这两个女人跳得都不错,她即使能胜过,也只是险胜。
“你要什么彩头?”他又转头问道。
“三哥,还没有结果呢,被人听见了不会说我太自大吗?”女子笑嘻嘻道。
“她们,跟你,没法比。”男子或许怕不远处的金盛华难堪,声音低沉,使这句话像极了情话。
“让我想想。”女子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其实她什么也不缺。要说最感兴趣的,还是烫着大金字的获奖证书。
宫挽月听着那两人耳语般的谈话,不禁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可是,他已经出局了。
若庸又证实了那种感觉,他竟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话了。竟是那个以前最让他讨厌的女人,令他找到了一直在各种舞姿中找不到的东西。
他看着台上的那个在这个新年前就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心境竟是极其的复杂。当初她的那一舞让他以为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女子,尽管后来他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但是他心中依然能够平静下来。
只是,从那日清晨,他心中就再也无法平静了。他甚至设想着向父皇提出与她解除婚约,会遇到哪些阻力:父皇、母后、皇祖母、三位皇叔、两个皇兄……
若庸有些出神,直到她从台上下来,来到他的身边。
“如儿的舞姿最清逸,盛华最炫美,楚小姐的,最具神韵。”这是若庸最后给出的评价,没有哪个傻瓜再去问谁为第一。但是,许多人都是听得出来他的偏向的。
“若庸,你好狡猾,就算我们三个各各相当,总要有个冠者吧。”直呼其名,这是金盛华的特权。其他人不敢追问,可这并不包括她。
黎莫如长袖下的双拳握紧,她看了眼金盛华,看了眼蕙绵,又看了眼其他一副好笑神情的女人,直觉得太窝心。
人人都说她好福气,可是这样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同其他面临着丈夫纳妾的女人又有什么差别呢?
“若论最佳,自然非楚小姐莫属。”若庸先是看了金盛华一眼,停了停,才开口,并看向蕙绵。
金盛华脸色大变,黎莫如做不出笑脸,缓缓低下头。
“莫如小姐也跳了一场,我就知道这第一我得不到了,倒没想到是输给了楚小姐。”金盛华笑得十分灿烂,声音中完全是打趣,话的内容却经不起人琢磨。
“跳舞如同作画,神韵最难得。绵儿这个第一当之无愧。”云飞卿驳斥道。
“金盛华。你说话就说话,别这么遮遮掩掩的。”宫挽月随即发难。
“盛华只是随便说说,云少爷,挽月,你们两个的哥哥做的可真称职。”
“金姑娘若对我有什么意见,请直接说。”蕙绵看着那女人满面的笑容,像有一个苍蝇梗在心中。
“本就是游戏一场,大家未必太认真了。”萧悦行见一时无人说话,便开口活跃。
金盛华素来在交际场中,圆滑非一般女子可比,听了这话,她马上就笑了起来。
“我只是在意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