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目光看向端木初,满含温柔。看来,叶丹砂已经放下了,面对肖慕叶已故的事实,也许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放下罢了。她想去看看肖慕叶的坟,大家都说司马倾尘已经带着他远离这尘世的喧嚣,去了一处僻静地方。司马倾尘是他的妻子,她要带着他离开,没有人能阻拦。
“阿初,过来啊!”叶丹砂唤她,浅笑淡语。
端木初扬了扬唇,步了过去。那些放不下的,最终都要放下,她何苦为难自己,根本没有必要。
——
“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入堂!”苏公公尖细的声音喊道。
端木初与傅君涅端坐在主座,眼见着门外那对新人,携手而来。今日的顾云安,着一身红衣,眉宇间荡着一抹淡淡的喜悦,目光与端木初接触,褪去了曾经的一往情深,换上了淡淡的笑意。
看他们一致的步子,端木初不禁笑意渐深。直到顾云安与庄纤月在她面前站定。
苏公公再次高喊:“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人相视一笑,转身对着屋外的天地深深一拜,也算是感谢上天,让他们结识。
“二拜皇上!”
他们回过身来,朝着端木初又是一拜,算是感谢她给了他们这样一个平定的天下。
“夫妻对拜!”这是最后一拜,新人面对着对方,深深一拜,算是约定一生,相濡以沫。
“送入洞房——”苏公公不禁眉眼飞扬,那对新人便在大家的欢声笑语里,被拥进了洞房。大堂瞬间安静了些许,端木初还坐在太师椅上,一旁的傅君涅也没有起身。
她侧目向他看去,终于敢正视那张容颜。端木初浅笑,向他道:“天下太平,你将朝政打理的很好!”
傅君涅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只淡淡回她一笑:“现在你好了,我会慢慢将朝政交还给你!”
那人摇头,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沉默的许久。
久到傅君涅以为她不会再说话。
“我们和离吧!玉焰王朝由你接手才是最正确的抉择。”傅君涅会是个明君,她深信不疑。所以她已经做好了打算,要将皇位让给他。
傅君涅微惊,半晌才问道:“那你呢?”
“我?”端木初回头看着他:“我十几年来一直没有为自己活过,从今往后,我只想为自己而活。”
她方才说要和离,傅君涅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本以为可以平静面对,怎知心底还是一番沸腾。
他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我与你和离。”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难过,却还是笑着看向端木初:“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一定为你好好治理江山。”说罢,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端木初望着他,浅浅一笑。那人却在门口顿住脚,微微侧头。
微微嘶哑低沉的声音无力的道:“阿初,你记不记得山崖底下的那个夜晚,知不知道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端木初愕然,恍然记起她在跑温泉时,傅君涅吹奏的那首曲子。
沉默了许久,傅君涅方才自嘲的笑了笑:“那首凤求凰,此生我只吹奏过一次!”他的声音偶转悲凉,最后潇洒的迈步离开,留下端木初,一人坐在屋里静静思量。
饶是傅君涅表达的如此婉转,端木初却也猜得到他吹奏那首凤求凰的意图。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这是一首求爱的曲子,向来只对心仪之人吹奏。傅君涅那样一个清冷脾性的人,便是用一首《凤求凰》将心底的秘密,倾诉衷肠。
——
明月映照谁人玉面,芭蕉阴影遮住谁人心房。
一道孤立的身影,遥望着天际的半弦月。端木初路过回廊时看见了他,不由得步了过去。
“今夜良宵,司马公子是否羡慕着什么?”端木初戏谑的一笑。
司马晴苍缓缓回过身来,一见是她,不禁扬了扬唇角:“在下有什么可羡慕的?”
“人家大喜,你不羡慕吗?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司马公子为何还不娶妻?”
司马晴苍微愣,目光不由得扫过端木初的玉面,静静一笑。如今世事皆了,也许那些雪藏的秘密也该昭告天下。
“倘若我告诉你,我是女子,你一定猜得到我心仪的人是谁。”他淡然。
端木初却是愕然:“你是姑娘?”
“一直以来,我都是他的替身,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他却从来不知我其实是一名女子。”她的嘴角,扬着苦涩的笑意:“如今,直到他死,我都没能告诉他这个事实。阿初,你一定觉得上天不公,但是你可知道这世间还有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