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翘的睫毛,白瓷般的肌肤,还有那摄人魂魄的爱用蓝色纯棉手帕的习惯,天真无惧的眼睛总是笑吟吟地问着各种问题。
如果地球表层的人类真的有转世这一说,那么他认定米拉就是一千多年前那个和他约定还会见面的沙滩上的少女,曾经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和他最后的道别。
他一直盯着她,今天她就要被处决,这个比在渔村面对人类自然死亡还要恐怖的事实。
他握紧的那块蓝色的手帕,用小心地把他放回衣兜,这是在地心船上,祂亚从米拉身上取走的物件。
“米拉!”祂亚忽然很低沉地叫道,这个名字在这个氛围里多了几丝温柔,他的面部表情缓和了许多,对于地心世界四千多岁的少年来说,十二岁的米拉真的还只是个孩子。
她就要被处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负责处决的人就是祂亚他自己。想到这他的心脏就忽地一紧,一如黑水晶般坚韧的自己,无论怎样的伤痛苦难和孤独,他钻石般坚毅的灵魂都是那么坦然承受,但是今天,在这个审讯室里,他却发现自己失衡。
一些不忍,悄无声息地占据在他幽幽的眼眸深处,在那片孤寂冰冷的灵魂的领地里。
“…雷炎,我要…要见雷炎,哥哥,雷炎!”出其不意地,米拉扬起憔悴的脸,孤注一掷地望着祂亚。
月之天体的背后,这小小的飞船上,寒冷的温度继续下降,呼出的气息,真的在空气里凝结了小小的冰屑,飞散在祂亚和米拉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