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头上拍了一下,也挨着王凤坐了下来:“谁说你怕她了,我只问你,今天早上的麻辣烫,你卖了多少银子?”
黑暗中王凤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但王婆婆根本看不见,她足足卖出了林小桃平日里的五倍呢,可这数目她当然是不会跟王婆婆实话实说的,她摸到了自己兜里鼓鼓的银子,慢慢的开了口:“不是跟你说了,今天的菜卖给了一家贵人,那家人心善,赏了我双份的钱。喏,钱就在这儿,你都拿去。”
王凤甩出一个钱袋子,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祖宗哎,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忤逆的,说你两句还不得了。”王婆婆絮絮叨叨的把钱袋子捡了起来,捏在手心里颠了颠,沉甸甸的压手。她一张老脸立即笑开了花,恋恋不舍的把钱袋捏得死紧。好一会,她终于扯开了钱袋,摸出一块不大不小的碎银来,塞进王凤手里:“今儿卖菜也多亏你出去有路子,这钱你拿去花吧。”
“哼。”王凤冷哼了一声。
“儿啊你可别嫌少,娘是为你好。”王婆婆拉住了女儿的手:“我且问你,你心里可有什么成算?那刘子,以前看他也算是有点儿小出息,虽说挣不来什么大钱,倒也不用你跟着吃多少苦。可往后不同了,他成了个废人,莫不是要你养着他?娘可跟你说,你现在年纪也不小,再加上那长长短短几个娃,你心里可得有个章法才行。”
“行了!”王凤不愿意跟她娘说这个话题,她烦躁的撇开了王婆婆的手:“你整天胡扯点什么呀?我可跟你说,今天这个买卖是个一锤子买卖,最多再做个三五回,往后再想赚钱可是没那么容易!”
这话一下子就把王婆婆给点醒了,她狠狠的拍了一掌大腿,咬着牙坐下来:“我说也奇了怪了,那个什么麻辣烫,我看滋味就全靠那个香辣粉在起作用,可是为啥同样是咱家的辣椒,我做出来就是跟林小桃捣鼓的不是一个味儿?”
“哼,那个丫头片子鬼着呢,人家压根没把你当自己人,防着你呢!”王凤的语气冷漠而不屑:“刘子对她们姐弟三个掏心掏肺,她要是有一点良心,怎么不应该把这个麻辣烫的配方全盘托出如实相告?我跟你说,人家就是自己攥着赚钱的大头呢,我早瞧出来了,人家一早准备着把咱们一脚踹了,自己发大财!咱们就是人家踩脚的梯子!”
“阿嚏!阿嚏!”独自站在院子里发愁的林小桃狠狠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正在烦恼,王凤今天突然搞得这一出,这让她怎么跟已经定价辣椒菜的客户商量,看来今天不能再推小摊去卖麻辣烫了,不然会被别人说一会压价卖抬价卖显得没有商业信誉就惨了。
那王家母女的目光还是短浅,只在意眼前的蝇头小利而误了事先计划好的整个商业对策,看来又要多考虑一下铺子的事情了。
有了这两个搅事棍,很快的绿绿知道麻辣烫私下被王家两女人给卖了,直气的跳脚。
自家小姐辛苦获得的成果就让他们给拿去了,要是王家自己做出麻辣烫那还得了,到处乱卖不限量的高价,很快的麻辣烫以后别人吃腻了,那以后还有的卖吗!
绿绿不平的想找说法,就被林小桃拦住了,先不说他们几个都住在王家,就算不住了,日后还得在大林县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不过是小事情暂且算了。
再说,真正的麻辣烫秘方,可还在小四的腰间藏着呢,贴身藏在中衣外头,谅王婆婆再怎么偷学,也别想真正把麻辣烫的真谛偷走。
林小桃劝了绿绿一会儿,也没能彻底把绿绿安抚住,绿绿虽然表面上是不说话了,但内心里的忧虑还是一重压着一重。
小四那个香囊,还是当初他们俩被高明义拘在皇庄里头时穿戴的玩意儿。那时候高明义在衣食住行上对他们并不算亏待,吃穿用度一律都是最好的,锦衣华服应有尽有,小四这么小小年纪,佩戴的香囊里头包得也尽是最名贵的香料。而为林小桃的麻辣烫发挥了重大作用的这一个香囊,里头装了满满一包的花椒。不知道小四从哪里弄来的这个香囊,里头的花椒都是新鲜的,一粒粒颗粒饱满,磨成粉辛辣扑鼻。而麻辣烫那独特的麻辣鲜香味儿,也正是从这花椒里来。
王婆婆她虽然偷学了林小桃炒制辣椒的手法,但她一来不知道花椒的存在,二来也弄不到花椒,所以她永远也弄不出一模一样的香辣粉来。
问题是,那一香囊的花椒,说少不算少,可也绝说不上是多,她们****这么制辣椒粉,已经将那一整包的花椒用的八九不离十了,余下的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花椒这东西那可是名贵香料,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这万一用完了,她们的麻辣烫岂不是也就再也做不出来了?
绿绿越想是越揪心,不知不觉得连眉头都拧了起来,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也没舒展多少。
林小桃坐到餐桌前,桌上有一碟四个的肉包子,小四很久不吃了自然馋,伸手想拿一个包子,就在半空中被一双筷子打了手。
小四吃疼的缩回手,抬头看正是王凤,此时人家不满的看着他认为一副没教养的样子。
林小桃蹙了下眉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