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即墨温玉只猜对了一半,若不是因为是她,那人是不会来趟这浑水的,毕竟那人可不在乎谁势大?风家再厉害也是敌不过那人的。”
“那人?”
范明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能命令你家主子我的还有谁?自然你家主子的主子罗。”
这厢即墨温玉未听到范掌事与灰衣男子的对话,那厢里香却像是一只小麻雀般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小姐,里香觉得其实你与范掌事都已经达成共识了,这次见面根本就什么都未提及,范掌事干嘛还要请小姐用膳?”
即墨温玉有些头疼的撇了撇嘴角,“谁知道呢?或许是人家银子多,或许纯粹是好奇你家小姐长成啥样?理由诸多,任挑一样皆可。”
见即墨温玉这个样子,里香懊恼的道:“小姐。”小姐这明显是在敷衍她嘛!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啦!”
“哦。”
即墨温玉时不时出言逗里香一两句,让她转移话题,不让里香再去想那么多。至于这些有她去忧心就足够了。
两人如来时一样,悠闲的往藏饰斋走回去,只有在这种时候,即墨温玉才觉得自己似乎还如从前一般,无忧无虑。
回到藏饰斋之后,就不能再像此时一般了。
眨眼之间,即墨温玉与里香来到京都也已快满一月了;算上她曾经昏迷的日子,现下已是初夏时节。
万物枝长叶茂青翠欲滴,街道路旁的槐树也绽开了黄白色的花瓣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素雅的清香,沁人心脾。
让即墨温玉不知觉的想到一首来由不明的诗词:“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如今虽是四月,槐花却也已满挂枝头了。
槐花既已开,距离商行大会拉开序幕的日子也就愈来愈近了。掐指算算,也就半月左右的日子了。
这些天,姜叔亲自操手顾客来藏饰斋定制的首饰,将即墨温玉那日单子上了列出的珠宝玉石交与她,好让即墨温玉能全心全意的准备要于商行大会之上参与竞选的首饰。
期间,范掌事手下的灰衣男子过来了藏饰斋一趟送了请柬,即墨温玉未曾打开瞧上一眼便交由了姜叔保管,自己便又窝会制造房去了。
直至商行大会前一日,即墨温玉这才披头散发、满面憔悴的带着三个长约半尺,宽约六寸的金丝镶边蚕丝精绣蓝色锦绒盒出了制作房,无人知晓其中装着的是什么?
手拿请柬,即墨温玉呆若木鸡。
从制作房出来,梳洗一番后,即墨温玉突然想到连商行大会的举办地址她都还不知道,就找到姜叔要来了请柬看上一眼。
只看了最为重要的几点,可为什么会是这样?
此次商行大会举办世家:京城世家君家;地点:君家位于京都北郊的别院;时间:昊月历六十年四月十六日至二十一日,为期五日。
君家?为什么会是君家?想过千种万种,甚至想到过举办世家会是风家,即墨温玉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是君家。怎么会这样?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短短的时日后就与那人再次相见,从来没有想过若是再见她要如何与之相处?
命运之手,推动着他们不得不走向前行的轨迹。为了自己,为了藏饰斋即墨温玉不能放弃这无比难得的机会;可是,谁能告诉她她到底要如何自处?
大恩未报,带着仅剩的自尊与骄傲,即墨温玉倔强的带着里香离开君府。不想让那人为了她而与自家亲人为难,不想成为被施舍给予的对象,如今,不论她再如何不想不愿不甘,一切也已经是枉然。
脑海中回忆起这段时日的点点滴滴,即墨温玉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为何不学那神秘女子戴着面纱?
这样就一切都解决了啊!满是愁容的脸颊终于慢慢舒缓开来。
星辰一闪一闪的高挂于夜空中,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虫鸣声,漫漫长夜在即墨温玉安然的熟睡中眨眼逝去。
五更天时,“咚咚咚”的敲门声扰醒即墨温玉的好眠,里香手里头端着一盆不断散着热气的水走进其房里。见即墨温玉依旧还是睡眼朦胧,里香走上前去,轻轻的拧了拧擦脸的帕子,然后细致轻柔的为躺于床上的即墨温玉净面。
今儿是商行大会正是举行的日子,因着即墨温玉昨日才从制作房出来,所以他们没来得及提前到君府北郊别院附近的客栈落脚,只能今儿个一早再赶过去了。
这五日他们想就呆在那边,以免奔波之苦,可参加商行大会的商家多如牛毛,除了大的世家主办方会安排住的地方以外,其余的商户都需自行解决。
疏漏之下,未提前于客栈定下客房,也不知还能不能在客栈找到漏网之鱼的房间。
即墨温玉愣愣的任由着里香摆弄,卷翘的睫毛下恍若星辰的美眸始终是半闭着。
跟了即墨温玉这些年,对于其喜好里香知晓的清清楚楚;出阁前即墨温玉还会穿些俏丽的颜色,可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