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可知道,为何我曾追究你将师父杀掉的那件事?”他轻轻唤出多年不曾喊出的称呼。
休叙舒浑身震了震,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玄峃。他跟玄峃从来都不曾有过和善,只因为金谨荇的存在。“你为何?当年,我如此待你?将你的双腿废掉,强迫你离开谨荇,你——”
“我不怪你,我明白你的心情。”玄峃平静地摇头笑道。“当年,是我自愿的。”他清亮的眼眸并没有染上丝毫的仇恨,只有平静如昔。
休叙舒诧异地看着他:“你我都清楚,如若我没有利用谨荇作要挟,你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也不会让我有机可乘,不是吗?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能如此平静?你不恨我吗?”
玄峃扬起微笑,眼底一派清明,并无仇恨。“为什么要恨?我说过,我了解你的心情,若然换了是我,或许我也会这么做。”眼底更是黯然,“如果真要论错,错就错在我们同时爱上了荇儿。”玄峃轻声说道。
休叙舒也跟着无奈的微笑。“不,爱上谨荇没有错。只能说,我当时太过执迷,无法认清事实——”
“什么?原来玄峃师兄的脚是你给废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如此残忍?”金谨荇几近崩溃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让玄峃跟休叙舒皆同时回头。“谨荇(荇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金谨荇冲上前,双拳敲打着休叙舒的胸膛。“为什么,你总是让我看到你的残忍?你是我的师兄呀!在我的内心里,一直将你当成我的亲大哥。为何,你总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掉你在我心中的形象?”金谨荇揪着休叙舒的衣领?“那一年,你当着我的面,将我的亲爹杀掉。我无法恨你,只因我无法忘掉我们曾今的兄妹情谊,我没法忘掉你当年是如何地待我——让我纵使亲眼目睹你的残忍,都无法认为你的凶残;原来,一直都是我错了,我错了——”说着,她跌倒在地,掩面而泣。
她的眼泪如同带着腐蚀的力量,侵蚀了玄峃的心。他推着轮椅上前,将金谨荇扶起。“荇儿,不,你没错。大师兄也没错,别忘了我曾经告诉过你的。这是师父命中注定的事情,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为了找到他医术的传人,他走遍大江南北,才找到大师兄。但是,在他将大师兄接回去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将来大师兄会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