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聪明地不去问。她抬眸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并无月色可赏的天显得诡测,让她心里头原有的不安更加蓬发。“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不再多问了。希望他们姐弟俩,真的会没事。”要不然,她还真的不敢相信巫蕹届时会有怎样反应。
“安啦,你别看他们姐弟俩自小体弱,到现在还能好好的,除了巫蕹的关爱照顾之外,当然还因为他们福大命大。前缘未尽,又怎会再生孽债?”金谨荇笑笑着说,“风儿,你就扶着穆小姐回房歇下。可得慢点,得要顾着她的脚伤才是。”
穆暄浅浅笑道:“金姑娘何须如此?我脚上的伤也不过芝麻绿豆般大的事儿,用得着如此费心吗?倒是你背上的伤势已经快要愈合了,你就暂时乖下来,若然扯裂了伤口,那么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可就白受了。”穆暄见金谨荇另有思量,也不好勉强留下,只好出言关心。
“得了得了,你回房去好了。要不然就会累坏了,你看都已经三更天了,要不是出了这些事情,想必,你也都已经梦周公了吧。”金谨荇笑道,她对于穆暄平日里的作息甚是了解。
咬着下唇,任由风儿搀扶着自己回房,在行走当中,尽量不牵扯到伤处。
回到房中,穆暄挥退风儿,自己从怀里抽取一封信,眉头轻蹙,双唇轻启,在不经意之间逸出一声叹息。“还真希望,从来没有见过这封信。”泪水不自主地滑落,“那我还有理由继续骗自己,现在,我该如何自处?”真心错付,情何以堪?
“既知自欺,为何仍愿意如此?”幽淡的男声从梁上传来,“情之为物,果然害人不浅。世间上,多少痴男怨女,皆葬身于其中。情也,穿肠毒物,杀人于无形中。”
穆暄吓得立刻站起来,一时忘了自己的脚伤,用力过猛导致她差点倒地,幸亏自己抓住桌沿才能够稳住身子。她脸色苍白如纸,语气惊慌道:“你是谁?藏头露尾,怎算得上是英雄好汉?”
“小心,要是摔伤了,我可不负责。”男人幽淡的话语飘下,“我丝毫不会在乎,在你心中的我是狗熊还是英雄。至于是否好汉,我想也轮不到你来定夺。”嘲笑的意味浓郁,让穆暄差点没被气晕。
深吸了口气,勉强稳住自己略略慌乱的心神,镇定地问。“未知阁下造访,所为何事?”她为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啜饮着。
“穆小姐不愧是名将之后,所谓虎父无犬女。穆小姐气魄过人,实在让在下大开眼界。”男人轻轻勾起唇瓣,眸光微微一敛。“今日冒昧造访,唐突之处还请穆小姐见谅。在下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给穆小姐送来一封书信罢了。”
穆暄脸色稍微沉了沉,放下茶杯,眉头轻挑。“未知是何人书信,让阁下不辞劳苦,于此夜深之中送来?”嫩唇勾起一抹诱人心弦的妩媚笑容,闲淡的语气并没有透出丝毫真实的情绪。“既蒙阁下光临,如不嫌弃,何不下来用茶?”
“穆小姐不需如此客套,至于是何人书信,主人说了只要穆小姐阅读之后,便能解惑。”男人的话音刚落,横梁上立刻飘落一封信。
穆暄眼看着那封信掉到地上,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捡起,反而盯着那封信看,宛如对方是洪水猛兽一般——半晌之后,穆暄的脸色凝重,还透着些许的疑惑迷惘,轻轻叹息。“真的不想要再看到如此这般的书信呢。”话虽如此说,但是她仍旧是拖着身子,走到书信的旁边,伸手捡起那封信。
“主子,穆小姐的样子不像是会相信咱们呢。”充满阴森气息的野林中响起一道阴沉冷嗓。
“呵。”另一道优雅从容的男声从中回应,“我可从来都不觉得穆暄一定会相信咱们,可是,这些信却能够让她的态度扭转,不是吗?据我观察,即便她不是十分相信,但是那些信已经起了作用,让她产生怀疑了。”
“可是,难不成单靠这些书信,穆小姐就会离开休叙舒吗?”男人不太确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