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谨荇跟穆暄顿时不知如何是好,休叙舒却眉头轻挑,“此事,想必另有阴谋。”他得出如此结论,“到底是何人,居然如此深恨巫蕹,定要掳走她的一双儿女才肯罢休?”
轻轻一叹,“巫蕹为人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便是高官达贵,她也不予以面子。如此,在不知不觉之间,想必得罪了不少人。”倘若真要找齐,只怕蠡崚跟琉璃化成灰也找不完。“不过,由于她生性冷淡,即便得罪了,也不至于如此让人铭记于心。”
深晓巫蕹个性的金谨荇自然明白她为人冷淡,不喜麻烦。即便遭人错待,或许言语相激,亦不曾理会过,所以也不至于惹下大祸才是。
“在这世上,并非是谁都有大肚量能够接受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冷待。若是她得罪的是平民百姓,那倒没所谓。可看巫蕹的个性,想必连达官贵人也不放在眼底。”休叙舒冷淡地说,果不其然瞥见金谨荇的眸底闪过一丝不自然。
穆暄却在此时发言:“我看倒不是,巫姐姐白手起家,时以今日,累积家产无数。即便生意手段称不上高绝,肯定不乏圆滑,又怎会贸然得罪权贵?若是得罪权贵,这生意恐怕亦是无法做起来。”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不过数日未见,你便有如此长进,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休叙舒眼底看不见一丝紧张,反而还取笑穆暄,惹来金谨荇的一记白眼,见状,他立刻收敛。“依我之见,与其咱们在这儿瞎猜,倒不如让对方自动现身。”
穆暄跟金谨荇闻言,立刻相视一眼,交换了些眼神。“的确,此时敌在暗,我在明,自然难以想出对策。对方抓走他们姐弟俩,自然另有企图,定会自动找来。”
“怕只怕,对方若是存心只想要巫蕹伤心难过,感受痛失至亲的痛苦。如此一来,咱们也难保对方不会对蠡崚跟琉璃乱来。”穆暄抚着自己圆润的下巴,眉头轻蹙地说。
金谨荇倒不担心,“小暄,对方既然会将勒索信送上来,自然是另有所图。奇怪的是,这勒索信上,并没有表明他们的意图。倒是让人难以捉摸呢。”她抬眸跟其余两人交汇眼神。
“不如,咱们通知岑大哥。”穆暄突然如此提议。
金谨荇立刻否决,“不,现在岑大哥已经出发,去为巫蕹找寻药引,若是现在告知他此事,想必会乱了他的计划。再说,巫蕹的情况如此危机,如何能有多余时间耽搁?”
休叙舒倒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邪魅的眼眸盯着穆暄,须臾后才缓缓说道:“小暄怎会觉得该知会岑公子一声呢?”
“岑大哥如此关心巫姐姐一家,若是知道他们姐弟俩被绑架,自然会赶回来帮忙。凭着岑大哥多年经商所累积的人脉,或许能够很快地找到蠡崚他们。”穆暄没有看他一眼,径自对金谨荇解释。
“我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想必交友也不比岑公子的少。你怎么就不懂得利用我的人脉,而想到舍近求远地请回岑公子呢 ?”休叙舒倒是想不明白这一点。
冷冷笑道,“倘若你真有心相助,不可能到现在还心不在焉的。若是你真的想要利用自己的人脉,不可能到现在才跟我们说。”穆暄没有看向休叙舒,可也感受到他的惊愕。“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巫姐姐之间有何仇怨,又是何时开始结怨的。毕竟两个都是无辜的孩童,你当真忍心让他们遭受伤害吗?”
休叙舒闭了闭双眸,扬起虚伪的笑容。“我自然不可能跟巫蕹结怨。你说我心不在焉,许是我在想琉璃的病,现在怎样了。琉璃的身子骨,原本就单薄了。若是现在歹人想要对琉璃不利,琉璃到时候可就凶多吉少了呢。”
并没有被他的言语所蒙骗,穆暄依旧冷笑,“许是?莫非你连自己心里所想都不甚了解吗?再说,你何曾关心琉璃的死活,你之所以出手相救,收取得是自己想要的利益。”她冷淡地反驳,不将休叙舒瞬间沉冷下来的脸色放在眼底,不,她压根就不曾看过休叙舒一眼。“莫要在我们跟前满口仁义道德,你为人如何,我想金姑娘不可能不清楚。”
金谨荇诧异地看着穆暄,她完全没有想到穆暄可以如此反驳休叙舒,而且还面不改色。“小暄,你——”她话到嘴边,却突然不知自己该说什么。看出她的担忧,穆暄对她扬唇一笑,偏首看向休叙舒,“够了,如果你还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倒不如你现在回去钻研医书。”
面对穆暄突如其来的咄咄逼人,休叙舒一时间也不知怎样反驳。或许平日里,穆暄的柔顺已经深植他的心中,以至于现在穆暄的突变才让他手足无措。
金谨荇在旁静静地凝视着两人的互动,突然一抹了然跃上她的心头,她伸手紧紧握住穆暄的手。“既然你觉得,应该要知会岑大哥,那现在就命人去报讯。”转首睇着休叙舒,“正如小暄所言,既然你无意帮忙,那就请你别再插手。”她的语气偏冷,丝毫不留情面。
来回看着两人,休叙舒愣了须臾,然后立马恢复正常。“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勒索信里面没有表明对方企图,那就说明,不许说明,巫蕹心里清楚对方的意图?”他轻轻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