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不减半分,玄峃将手轻轻放下来,“言磬,即便再美好的事物,总有一天会消散,我们又何必如此执着于某一件事物上面呢?”他句句玄机的说。“时间到了,即便再紧密的关系也会分开。这是天理循环的必然结果,何必执着?”
言磬眉头轻蹙,“主子,言磬不如主子的悟性那么高,不懂得这些道理。只晓得,若是真正在乎的,就不能够以天理为借口,应该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护才是。”
毫无笑意的笑声响起,玄峃摇摇头,“我倒不如你的真性情呢。”轻轻叹了声,“看来凡事知道太多,反倒会坏事。”
言磬眉头并没有舒展,“主子——”
摆摆手,玄峃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言磬,我明白你的意思。去吧,去帮言昕吧。”
言磬听见玄峃的吩咐,即便想要多说些什么,也只好就此作罢。毕竟玄峃有此举动,便说明他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加探讨。“是,主子。”
感觉到空气中少了一份存在感,一抹难言的孤寂涌上心头。抬眸凝视着那轮圆月,苦笑再次跃上唇畔,皎洁的月光碎落,残余些许零星在他身上。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寂寞人自有寂寞谣,金谨荇睇着那轮圆月,她暗暗默念。“小暄,你知道吗?我向来都不爱念书,小时候阿爹总是管我管得严。多亏了玄峃师兄总是帮我将功课做完,否则我都不知道要挨多少的责骂呢。”她柔笑道,眸底的黯然却藏不住。
高烧已经退了下来,穆暄感觉腿脚麻利了,就立马来到金谨荇的房中。才刚进门,就被金谨荇那一副憔悴的容颜给震慑住了。“金姑娘,你——”
摇摇头,“小暄,快过来坐下。虽然你的脚已经没有那么疼痛了,但是还不能够久站。”金谨荇扯唇一笑,努力地将满腔的闷气给压下。“对了,听闻蠡崚到无锡去了。”
穆暄听从金谨荇的话,坐在金谨荇的身旁,“是的。”她也从下人的口中得知此事,“听闻是无锡那里出了些事,原本巫姐姐是要去处理的。只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倒真是为难了蠡崚呢。”光是想到他年纪轻轻便如此辛劳,她的心里头就不怎么舒服。
“还好,无锡倒算不上是太远。只是,蠡崚年纪尚幼,如何能够服众?况且,商场上的事情可不是他这么一个小童能够看穿的呢。”金谨荇看着穆暄在揉脚,“怎么了?脚上又不舒服了吗?”她轻声问道。
摇摇头,穆暄安慰她笑了笑,“不是,我只是听从休叙舒的话,说平日里若是得空,便多揉揉。”她停下了手脚,“商场上的事情,我并不甚懂。”
耸耸肩,金谨荇原想帮穆暄揉脚的,不料她移开了自己的脚。“不,你身上的鞭伤还没有结痂,要是再乱动,你的伤势可就难愈了。再说,若是你总是不注意,身上留下了这道疤,可怎么办呀。”
淡淡苦笑了声,“我不在意,再说,即便是留下了疤痕,那又如何?”她心里明白,除了玄峃,只怕她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令她心动的男人了。“别说我了,趁着现在没有旁人在侧,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像是知道金谨荇的问题,穆暄并不急着回应,只是若有所思地抬眸睇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关于答案,我想巫姐姐是明白的。金姑娘,你也应该晓得才是呀。”
轻笑两声,金谨荇双眸闭了闭,“我想我明白。”她深深吸了口气,“可是,傻丫头,那样子你可难受了呢。”她有些不舍地凝视着穆暄,“放心,我不会跟你争些什么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穆暄柔柔笑道,只是清亮的眸底却染不上半丝笑意。“金姑娘,我向来都相信你。在这段日子里,我也看清楚很多事情。”
金谨荇没有打断她的话,“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执着,只能让自己得到痛苦,却不能拥有幸福。”她对上金谨荇诧异地双眸,“或许,放手之后,不止让对方得到自由,更能够释放自己呢。”她俏皮地眨眨眼。
“小暄,你——”金谨荇并没有被那些她可以装出来的假象给骗到。“傻丫头,何必如此委屈?”她真的不明白穆暄为什么在短短几天之内就能够想通呢?
穆暄自然是知道金谨荇心底里的想法,温婉的摇摇头。“罢了,这些事儿,我已经不再想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巫姐姐的伤势,还真希望岑大哥快点将草药找回来。”她轻缓地叹息,“也希望你的伤快些好起来呀。”
“你还真是傻姑娘。”金谨荇忍不住叹息,“我倒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是呢。”
轻笑两声,却无法遮掩苦涩的味道。“金姑娘,你不必多说,无论什么事,我都明白。”她伸手拨开遮住自己眼睛的刘海,“有些事情,我看得比谁都懂。所以,别劝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她做的事情,并不是由多少人会理解的。
眸光黯淡下来,却又马上想起一件事,“对了,巫蕹现在受伤了。那陆秀颐有没有怎样?”
“听说那个陆秀颐在大家只顾着巫姐姐的时候,溜走了。”穆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