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一个叹息,似乎表露了老人的无奈。
扶起还依旧福身的巫蕹,“听说世子风流成性,虽然流连花丛,却无意定下来。”他不经意地提起老人的沉重心事,“这天儿冷,孩子们的身子想来不大好,王爷还是让他们进屋里去吧,免得吹风着凉了呢。”他漫不经心地多提了一句。
听见岑岱的话,王爷果真放开他们,“好吧!你们还是进屋里去。”他低沉的声音有些不舍,“那煜儿可真让本王操碎了心,盼了这么些年,依然没有盼到他成家。”说话间,他已经被岑岱扶上了马车。
“或许世子是没有找到想要共守一生之人,王爷大可不必过于劳心。”岑岱将巫蕹扶上马车之后,自己也跟着上车,然后示意车夫驶动。“缘分到了,世子自然会成家了。”
“但愿如此了。”王爷轻叹了声,“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将你看成是自己的半子,你什么时候成家?你年纪也不老小了,可别拖得太久了。”王爷关切地说。
没好气地摇摇头,“王爷大可不必理会岑岱,岑岱自有分寸。”他说话向来是不拘小节。“我相信世子也是一样,王爷你年事已高,倒不如安享晚年呢。”
轻笑了两声,王爷对于岑岱的不守礼节丝毫不在意,“这倒是,这些都是你们小孩子家的事情了,我这老朽还在操什么心。”轻轻地叹息,“岑岱,你这孩子从小也没有父母在身边,要是你成亲,定要通知我才行。”
耸耸肩,“届时再说,可岑岱事先声明,王爷可别叫上太子殿下。”他想起那位表面上敦厚知礼,心腹里却是满肚子狡猾黑水的太子殿下,他就不想要招惹了。
自然是明白岑岱的想法,王爷哈哈大笑,指着岑岱,“岑岱,你呀!即便是身处朝堂,面对人君依旧脸不改容,却害怕太子。”他看向巫蕹,“当年太子尚是孩提,便已经整到岑岱无处逃。”
笑着摇头,岑岱想起那不堪的往事,已经无力反驳。巫蕹则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岑岱,“原来你跟皇亲还有这一层关系呢。”她纯粹只是觉得惊讶,并没有其他意思。
“是呀,他小时候,透过煜儿跟太子还有几位王子,公主混得比较熟。他住在王府里的那些年,王府也充满了孩子的玩耍笑声。”说着,他的语气沉缓着,“真是令人怀念呢。他走了之后,就再也听不到,这孩子还真是没心肝,这么些年了,书信也没有一封。”
岑岱对这点有些愧疚,毕竟当年除去刚开始,王爷对他怀有疑心之外。后来对他的态度,就如同半子,当年他的借故离开,多年未曾寄去书信问安,着实不该。“是,是,岑岱知错了,王爷你就高抬贵口,放过岑岱。”他难得一次露出孩子气。
巫蕹扑哧一声笑开了,清脆悦耳犹如银铃一般的笑声吸引了两个大男人的目光。巫蕹被岑岱灼灼的目光盯视着,竟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不自觉地低首避开他的眸光。更引得岑岱的目光变得温柔,在一旁的王爷见状,抿唇一笑。
马车平稳地停下,王爷掀起车帘,广阔的码头立刻呈现在眼前,耳畔传来着码头工人吆喝声,不远处还有几名码头工人围着一名文士打扮的人在谈论些什么事。“好了,我也该走了。”他慈蔼地看着岑岱跟巫蕹,“丫头,现在我给你编派一个任务,你每年都都要监督他到我王府里做客,起码要住上半个月才能离开。”
轻轻一笑,巫蕹微微颌首,“是,王爷,巫蕹领命。”轻笑声逸出——
有些无奈地摇头,“时候不早了,王爷,你该上船了。岑岱在此祝你一路顺风,你可得记住要保重身子才是。点点头,“这是自然,我还要看到你成亲呢,你们送到这儿就好,我先回京了。”话落,王爷在侍从的搀扶下,踏上木梯。“你们回去罢。”才刚站稳脚步,便挥手阻止正要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
岑岱顿住了动作,扶稳了颠簸了下的巫蕹,“既然如此,岑岱就不送了,王爷慢走。”他直勾勾地盯着王爷,不甚在意的说。
摆摆手,“希望下次能够听到你的好消息——”有些微的无奈,踩着虚浮的脚步往官船上踏去——
“我也这么希望。”岑岱意有所指地盯着巫蕹,后者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咱们回去吧,想必你也不太放心蠡崚他们。”当看见王爷已经上了官船,岑岱便对车夫吩咐了声,再坐回巫蕹的身边。
巫蕹轻轻一叹,“我的确不太放心他们,但是我知道他们在你的府上会受到很好的照顾。所以,我反而最担心谨荇呢,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都很清楚。”
明白巫蕹的意思,岑岱无奈地摇摇头,“你不必套我的话,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说的。”他的态度坚决,“我已经告知谨荇,玄峃没事。而且,我想你也查过,玄峃并没有前去找伦子言的麻烦。”
抬眸凝视着岑岱,巫蕹也只能够无奈地轻轻叹息。“你真的懂吗?懂得谨荇的心事吗?若然真的喜爱一个人,自是会日思夜想。”她眉头轻蹙,“你难道以为,单凭你的一句话,她就会打消想要见他的心情吗?”
“我自然不会这样认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