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经意识到出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巫蕹跟岑岱相视一笑,然后将视线都移到穆暄的脸上,只见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不禁都有些疑虑,毕竟熟知穆暄个性的人都晓得她过于随性,对于不迫在眉睫的事情,她是不会深思的。
即便如此,巫蕹依旧没有问出声来,再也没有与岑岱有过任何交谈,但任由他握住自己的纤手。敛下眼眸,没教他看到她藏在眼底的喜悦。
来到穆暄所居住的院子,这时候,张管事急忙赶来,在巫蕹的耳畔说了几句话,只见巫蕹压制不住地惊呼了声。自从相识以来,未曾见过巫蕹有过这样子的岑岱也不免担忧。
“巫姐姐,你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呢?那你快点去吧。”她也担忧地说,她没有想到一向这么冷静的巫蕹都惊呼出声,她眉宇间所透露的紧张实在让人无法放心。
巫蕹点点头,她对岑岱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明白。岑岱对穆暄柔声道,“小暄,你先回屋里去,你的身子骨一向也不是太健壮,下雪了,这儿冷。”他看了看巫蕹,没有松手的意向。“我先跟巫姑娘商谈事务,待会再过来看你。”
虽然不知道岑岱何时插手巫府的事情,但穆暄还是点点头,她扯出微笑,走进屋子里。直到她进屋之后,巫蕹才蹙眉看着他。“我——”她好像没有说过要与岑岱商议此事呢。
何尝不懂巫蕹的心思,但岑岱还是牵着她的柔荑,跟随着张管事的脚步走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想,可以让你顾不得失礼的,应该只有那两个孩子的事情吧。”
巫蕹点点头,她没有想到岑岱居然这么了解,“是呀!张管事刚才说,琉璃独自到后山去玩,一时脚滑,她滚到山下去。撞破头,现在流了好多血。”身为一个娘亲,自然会好担心自己的孩子。
“你刚才的反应,让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岑岱笑了笑,“放心,琉璃不会有事的。那个孩子没有跌跌碰碰过呢?现在我跟你一块去看她,我跟她的感情算不上很好,说不定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培养感情。”岑岱用着轻松的语气说。
原本还在苦着脸的巫蕹听见岑岱的话,也忍不住失笑。“我怎么没能看出来岑公子原来是这么幽默风趣的呢?”话落,她轻轻一叹息,“孩子跌跌碰碰,的确是没什么。但现在是她撞到头了,而且还流了很多血,我怎能不担心呢?若是因此她撞坏了脑子,或许是毁了自己的容貌,她将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岑岱真的不关心吗?他只是不想要巫蕹更加担忧罢了。听见巫蕹的话,“巫姑娘,你不必担忧。琉璃原本是危在旦夕的,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俗话不是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你别自己吓自己——”说完,加快脚步。“巫姑娘,既然你真是如此担心,那么就快点走。”
“嗯。”巫蕹任由岑岱牵着自己的手,快步走去。她眼角余光,瞥见张管事眼角闪着泪光,唇畔的是欣慰的笑容,她的会心一笑。
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在自己的周围原来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呢。是她,一直活在之前的阴影当中,原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巫家,但原来心一直遗留在哪里。总想着自己的周围,没有任何可信之人。
她错了。
看见琉璃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大夫在她的头上缠上绷带。红通通的眼圈跟鼻子,说明了刚才她哭得有多惨,不过现在已经停歇下来了。巫蕹挣开岑岱的手,心疼的上前。“怎么了?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对于巫蕹这么疼爱女儿的情形看过好多次的下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外人绝对想不到,在人前冷漠非常的巫蕹对孩子居然是疼爱非常。“大夫,琉璃的伤势如何?”
大夫像是没有想到巫蕹会突然出现,毕竟外传巫蕹为人冷漠,对孩子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见到眼前的状况,一时间也愣住了。“巫姑娘,令千金的伤势并无大碍,只要按时上药,将来也不会留下疤痕。”他听见巫蕹的发问,立刻回过身来。
点点头,巫蕹对下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将大夫请出去,送他到账房支诊金。待大夫走了之后,巫蕹将担忧的神色一扫,她冷瞟了琉璃一眼。“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不是让你别随便到后山去吗?”
自知理亏,琉璃低下头去。听从着娘亲的训示,倒是岑岱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摆手让其他人都下去。他走上前,拍拍巫蕹的肩膀,柔声说。“别这样,吓坏琉璃了。她才刚受伤,你就让她好好歇着。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好吗?”他看出琉璃的眼圈又红了,若是再任由巫蕹这样骂下去,肯定又要哭了。
“吓坏她?当她任性的时候,可有想过她出事了,会吓坏我的呢?”巫蕹抬眸瞪着岑岱,岑岱眼尖地发现她的眼圈也红了。立刻抚拍着她的手背,“好了,事情都过去了。琉璃这么聪明,她会知道你的用心良苦的。”他看向琉璃,“是吗,琉璃?”
琉璃点点头,“是,是的,娘,我以后不敢了。”她眼圈红红的,嗓音也哽咽。
听见女儿认错,巫蕹的心都软了,她轻轻地抚上琉璃的脸蛋。“幸亏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