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笑,用手帕拭了拭唇,“蠡崚,我的好弟弟向来不打诳语,怎么,现在要瞒我到何时?”她经过休叙舒的医治,脸色再也不是苍白得吓人,让人担心她虽是会魂归离恨。而是泛着淡淡的嫣红,像是一个将熟未熟的果实一样诱人。“这不是他人说与不说的问题,而是休大夫自从我不听话之后,他就没有再来我的屋里面给我诊脉,治病了。而且,我听说休大夫最恨的就是病人不听话合作的。”琉璃并没有将那些丫头拖下水,只是柔声解说。
捧起那泛着瓷白的茶杯,以此挡住透出精光的眼眸,他默默在盘算些什么。即便姐姐再说推托的话,他也不难知道这是他从丫头那里听来的。从何时开始,他们巫府的下人都变成这么鸡婆了?看来,他得告知娘亲,让她去管管那些已经不守规矩的下人才是。“姐姐,你何必多想。若是休大夫不想管你了,就不必留下那些药丸来。想必是休大夫觉得你的身子好多了,现在只需要那些药丸调养身子就好,所以就不必前来了。”他用话安抚略显不安的姐姐,脸蛋上泛着浅浅的笑意。
琉璃顾着喝茶,并没有看到蠡崚眸底闪过一丝不属于幼儿的精光,但一直默默无言的关泽却注意到了,他只是在心底里讶异。但,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曾经多次听从阿爹说,巫府的小少爷是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是聪敏的孩子,才六岁幼儿就已经能够靠着自己的领悟,将那些诗书礼集都融会贯通,而且能够结合自己的想法。这等异事,他实在难以再见到。阿爹猜测,只怕过不了几年,蠡崚就不需要他教习了。原本,他还有些怀疑,即便自己从小跟从在阿爹身边,也从未得到谬赞。但比自己小好几年的蠡崚却能够得到如此高评,着实让他觉得有些许的不服气。但,今日一看,巫蠡崚着实是非同一般,不可小觑。
光是看到关泽的表情,蠡崚就知道自己被打量了多久。但他不在乎,唇瓣只是挂着浅浅的笑意,“姐姐身子尚虚,不可在外多待。你还是回屋里头歇着,还有,关师兄说到底也是客人,你不要常常要关师兄照顾你。咱们府里头也有下人,要是这事儿传了出去,外头的人该怎么说我们巫府呢?”他话里有话地说。娘亲到底在忧心些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在他看来,关师兄跟姐姐这么交往下去,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既然娘亲对关师兄有戒心,他自然是不想要娘亲担心才是。
琉璃并不是傻瓜,反而是冰雪聪明的;而关泽虽然老实,但也不是笨蛋。两人都能够听得出蠡崚弦外之音,无非是不想要他们过多的接触罢了。“蠡崚,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关师兄现在是怎么了?我病倒的那时候,功课都赶不上了,现在多亏了师兄。你这样说话,不觉得失礼吗?”琉璃气不过地反驳他的话。
蠡崚微微笑道。“姐姐,你可别误会了我的意思。只是看你这么老是拖着关师兄,好歹师兄也是巫府的客人,你怎可如此失礼?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外头的人肯定会说咱们巫府待客不周。”他只是轻浅的说着话,可眼光却是瞟向略显失落的关泽。
被蠡崚的话气得半死,琉璃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关泽开口了。“蠡崚少爷言重了,关家父子亦不过是寄人篱下之辈,并非上宾。自知身份卑微,不配与琉璃小姐交往。”他的语气有些沉闷,但依旧不失风范。“关泽这就告辞。”
“关师兄多虑了,蠡崚并非这个意思。”蠡崚浅浅一笑,将关泽的不悦看在眼底,却不甚在乎。“只是姐姐如此无礼,我这做弟弟的有愧才是。关师兄在这儿做客,若是有何需要,皆可使唤巫府的下人,不必与我们客气。对于姐姐这几天的失礼,蠡崚在此代姐姐向你赔礼。”他淡淡道,在说话的同时,瞟了已经气得脸蛋铁青的琉璃一眼,在心底里暗叹。
关泽尚未回答,琉璃便抢先说话。“蠡崚,你如此说话就不该了。什么叫做失礼?我们与关师兄都是同门,就该多联络联络才是,你为何如此生分?”她的眸底表露了些心痛的情绪,“蠡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何你现在变成这样子呢?关师兄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要如此排斥他?”琉璃真的不敢相信,以前那个可爱的弟弟到底去哪里了?为何眼前的蠡崚如此陌生。难不成他是因为关师兄出身贫寒,所以嫌弃他?不,蠡崚不该是如此的。
看得出琉璃的痛心,蠡崚心里头也有些不舍。只是,娘亲如此不满他们交往甚密,日后也定必阻拦。届时,姐姐定会跟娘亲起冲突的。如果说,他们的容貌跟娘亲的相似,那么姐姐就是另一个娘亲。她不仅是容貌跟娘亲的相似,就连个性也是差不多的——倔强,好强,都是那么的任性呀。只可惜,这两人都不知道。所以,若是姐姐跟娘亲起了冲突的话,他们的关系只能够越来越僵,因为他们都不会是让步的那一个。
琉璃并没有看出来蠡崚的心思,一味地在生闷气。倒是一言不发的关泽看出了蠡崚眸底一闪而过的为难。他微微一笑,像是已经知道了蠡崚的为难。“关泽这些天的确是失礼了,琉璃小姐身患重疾,我着实不该缠着琉璃小姐。若是因此而阻止了琉璃小姐的休养,关泽实在是难以原谅自己。”毕竟自己是寄居人下,若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