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他知道护卫们只怕不会听命行事,这样更好,这样子谨荇就有救了。
唯有听从主子吩咐,等护卫都互相交换眼神。
来到梅竹亭,只见意料中人等在其中,已经倒好了两杯热茶。还冒着热烟,仿佛才刚斟下的——玄峃立刻明白,自己恐怕已经被人监视了。了然一笑,“贤弟,好久不见,近日可好?”他从容地坐在对面,仿佛不觉此刻已然身处于危险之中。他不问自取地拿过放在石桌上的茶杯,啜了口清茶。“荷露泡龙井,果真不错。”
对面的男子狠狠地瞪着他,像是没有料到他居然会这么惬意。“大哥,你怎么还是这么从容呢?”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玄峃像是最终忍不住似的,在再次喝了一口茶水。“为何要紧张?”他淡淡地反问,看他惬意的样子,让玄僗不由得心里打了个突兀。他试探性的问。“大哥该没忘记,小弟曾请求大哥,今日务必单独前来。毕竟咱们兄弟叙旧,旁人在此干扰,难免觉得不自在了些,大哥,你说对吧?”
“那是自然,贤弟何须担忧。为兄自是明了贤弟心意,又怎会将他人带来?”他细细品尝着弥漫着郁郁茶香的清茶。“未知贤弟此番相约,可有要事与为兄相谈?”他佯装不知对方所思所想,淡淡发问。不自觉之间,杯中见底,他从容自在地为自己添了点热茶。
玄僗已不想跟玄峃虚假来,虚假去的了。他从自己的胸中取出一封信来,“大哥,小弟不才,生意上遇到些许问题。还望大哥施以援手,以助小弟渡过难关。”他丝毫不觉自己此番“请求”有失妥当。深深嗅了下那郁郁茶香,放下茶杯,“贤弟何须如此客套?弟弟有事,为兄如何推却得了?”他明白玄僗醉翁之意不在酒,至于他的用意在于何处,就难说了——
听闻玄峃如此说来,玄僗眉宇间稍稍露出些许得意之情,许是事情尚未定局,故以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奉上那封书信,交予玄峃过目。“大哥,请过目。若有任何问题,可以与弟提出。”他的笑容有些虚假,看在玄峃眼底,心底更是喟叹。
细细审阅了其中的条文,玄峃觉得自己可能有些高估了眼前这个不成材的弟弟呢。“就这些吗?”他淡然地问着,“只是,贤弟该知道为兄一直以来,最为珍视那台墨砚,近来不知所踪。未知贤弟可否先替为兄寻来,若是没了那墨砚,为兄当真寝食难安呢。”
听出玄峃的弦外之意,玄僗瞟了一眼到玄峃身后。玄峃将此情景尽收眼底,却是不动声色。他即便散尽千金又如何,只要能将谨荇从歹人手中救出,那他便是无悔了。若是谨荇因他遭遇不测,即便他坐享江山,亦是生无可欢呢。“怎么,莫非贤弟有些为难?”他差不多将耐心磨光了,若是玄僗再不将金谨荇交出,那他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了。
“不,大哥多虑了。如此小事,小弟怎会为难?”他与对方交换了眼神,继而对玄峃赔笑道。“只是,小弟此事实在危急。待大哥先帮小弟渡过此难关,小弟定必将大哥心爱之物奉上,未知大哥意下如何?”他很是担心玄峃一口回绝,毕竟若是玄峃不肯放手,他亦是无可奈何。
咬咬牙,玄峃的青筋稍稍暴起,“莫非贤弟信不过为兄?你我兄弟多年,该知道为兄从来说一不二。亦从未对贤弟有过任何请求,今日为兄不过将区区小事请托于贤弟,而贤弟却再三推却。未知贤弟意欲如何?”他在未曾证实谨荇安全之前,绝对不能够将手上的这张王牌轻易脱出。“如此,为兄如何能够放心将庞大家业交予贤弟呢?”他实在不希望兄弟就此撕破脸皮,只是谨荇是他此生唯一在乎的,他绝对不能够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更不能够是因他而受到伤害。
玄僗亦将笑脸隐去,狠狠地瞪着玄峃,“大哥,我尊重你对玄家有功,才会尊称你一声大哥。若非如此,以你双腿残疾之人,又如何能够稳坐玄府当家之位?今日,你我心知,我所想为何。若你不遂了我意,你那‘心爱之物’有何下场,小弟便不能保证。端看大哥选择。”他冷冷地下着狠话。
冷冷地笑了,玄峃的轻蔑之情从眸底一划而过。“若我不遂了你,那你便如何?玄家家大业繁,兄弟众多。玄峃的确不才,更是双腿已残。却幸为玄家长子嫡孙,更是原配夫人所产之子,故以有幸管理如此大业。而你,虽是四肢健全,却头脑简单,怎么也比不上我这位身残之人,敢问,你又能以何为荣?”他淡然的回应,丝毫不理会激怒对方会有何下场。如今的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你难不成以为我没了你,就不行了?若是你遭遇不测,身份稍次于你的我,依旧能够得到玄家的一切。到时,你不但没了你那残命,就连你的‘心爱之物’也都不保了。莫非你就不担心了?”玄僗露出狠戾的笑容,狰狞了他的脸容。
玄峃轻蔑一笑,“为兄当真是高估了你。原来你不仅是头脑简单,简直是可以堪称脑残了。莫非你当真忘记了玄家祖训?若是玄家当代的掌舵人,不幸遭不测而身故,生前并无订立任何遗嘱传位与何人。玄家的家业,全部充公,半数交予当地府衙,以利于民;半数则是交予族长,以利于族。若是我在此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