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斥。要不,你暂且留下,明早替我向穆老爷解释一番。”她虽不欲理会那些繁文缛节,可这些应酬却是推却不得。
原想派府里的一名管事前往说明,只是回想一下,却有些不妥。她才会想到要勉强金谨荇——毕竟,明天琉璃这么重要,她又怎能缺席?
闻言,沉吟一下,金谨荇随时心中万般不愿,仍然是答应下来。于情于理,巫蕹是绝不能够离开琉璃身边的。“好,明儿个我就替你前去穆府。眼下,我就不打扰你,我先回屋里歇息了。”未等到巫蕹的回应,她已经徐步离开书房。
巫蕹站在窗前,半眯着眼凝望她不撑伞地被淹没在风雪中,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眼底仿佛划过了些什么似的。但是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低头看了一眼捏在手中的纸——她已替金谨荇查出谁欲置她于死地了。只是,她仍然犹豫不决地,不知道该不该让她知道才好——
不过罢了,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或许对于她来说,保密才是最好的方法吧!
才刚踏出巫蕹的院子,迎面碰见休叙舒徐步而来,他的脚步看起来很悠闲,可是却不到一下子,他已经来到她的跟前了。他的手上撑着伞,令她想起原来自己在雪中慢走,却没有撑伞。淡淡地逸出苦笑,看来她苦心想要逃避的梦靥终于找上门来了。或许玄峃师兄说得对,可以逃的,就不是命了。
休叙舒不着痕迹地为她挡去风雪,“谨荇,找到玄峃师弟了吗?”脸上从容淡雅的笑容没有流露出他心中真实的想法。看着金谨荇的眸底却不自觉地流淌着温柔。只可惜,佳人不领情,充耳不闻地径直往前走。休叙舒看了看手中的伞,心中划过失落。他的声音从她的身后飘进她的耳中。“倘若能够找到玄峃师弟,大可请他前来一叙。”此话一出,金谨荇顿住脚步,“呵呵,你在说什么话?你倒真的以为我是以前那个小姑娘吗?你听着,那个小姑娘已经被你亲手杀掉。同时,我也请你记住:无论师兄答应了你什么条件,我始终会找到他的。一个月找不到,我就找一年;一年找不到,我就找十年;直到,我找到为止,即便耗尽我一辈子时间,也不在意——”
“即便你会害他丧命亦会如此?”休叙舒的笑容敛起,眸底一派冰冷。
泪水悄然流下,“让若真会如此,我会陪伴师兄的,即便是死。你毋需替我们担心。”
休叙舒仿佛早就预料到有此结果,他紧抿着唇瓣,眸底闪动着悲凉。他没有阻止金谨荇离去,如同数年前一般,他仅仅是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
“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我素来不过问。只是,眼下谨荇在我府上,我不希望她会在此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巫蕹的声音如同幽魅一般出现在休叙舒的耳中,他难得露出惊愕的表情回视着忽然出现的巫蕹,他竟然从未发现她的存在。“我,从来没有见过谨荇流泪。这是,第一次。我希望,她不要再为你流泪。”
休叙舒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巫蕹一个眼神瞟向后面,眼底不难看出嘲讽之意。“休大夫,待在雪中可别冷着了。你们四人且将休大夫护送回屋,并随侍身侧。”她淡然吩咐道,直至她说完,休叙舒才知道他被她的四名武婢钳制住了。
“是,主子。”武婢拱手回应,而后立马上前,“休大夫,请。”
虽然被人牵制住,休叙舒的脸容依旧是从容不迫,“莫非巫姑娘不担心在下会对令千金不利?”毕竟他并非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巫蕹怎么敢冒这么大的险。
浅浅一笑,眸底却锐利无比。“可能休大夫不知,谨荇待琉璃与蠡崚如同亲儿一般。”她同样回以一句,或许别人不懂,可是她知道休叙舒一定懂得。没错,她就是在赌,赌休叙舒对谨荇的重视。她没有再看休叙舒一眼,默然地前往蠡崚的院子——她已有一些日子不曾探视过儿子了,她这个当娘的真是太过失职了。
素色洁白的雪粉飘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