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花宫。
子莫痴痴望着天空,许久不曾低头。
蝶舞不知他有什么心思,端了一个果盘过来,轻轻地放在子莫身旁:“吃些水果吧,自从回来这两天,你每日望天,想些什么?”
子莫微微露笑,顺手拿起鲜枣,嚼在嘴里甘甜无比。
蝶舞欣慰的笑笑,前世今生,只有此刻两人坐在一起才是最温馨的,她甚至想,如果子莫愿意,她愿意与他同隐山林:“怎么,有什么美事,自己偷着乐了?”
子莫顺手拿起一瓣柠檬片吃掉,好酸!不觉得再次露笑。
蝶舞道:“怎么?高兴了就不理人家了?”
子莫噗哧一笑:“现在我才感觉人生是多么奇妙。”说着拿起一个桃吃掉,桃不甚有味,只是噘着罢了。
蝶舞笑道:“你又想起什么了?”
子莫若有感慨,无奈道:“十五岁那时,我每日都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我能学习法术,原因是我不想受歧视;后来我拜在师父门下,我一心想练好法术,压过他们的风头,成为人中龙凤;法术学会大半,我终于有机会出风头,却有意无意的犯了剑宗的规矩。”
“你后悔了?”
“不是,我并没有后悔,只是我觉得剑宗杀我是应该的。”
“为何?”
“别管对错,剑宗对我始终无坏处,我却三番两次的背叛,谁也不会允许自己的手下出现叛徒,是不是?”
蝶舞摇摇头,他知道,子莫说的不是心里话,他想说的话还在后头:“你说这些可能已经为时过晚了。”
子莫听出蝶舞的意思,也不绕圈子,他和蝶舞,也不用弯弯绕:“泪花宫救我条命,三番两次与我养伤,这回助我找回宝剑,我在此有打扰数日,心里甚是……甚是难过。”
蝶舞凑过来,凑得很近,低声道:“你是想归属泪花宫?”
子莫道:“我还有选择么?我背离剑宗,毁了无血门的大事,与正派一百零八派已经成为死敌!正邪大战……两方大战时,我曾在天尊教苍亭野王的面前上了你们的圣台,踢飞圣像;泣血宗的赫连云海……咳咳,你觉得他能收留我么?”
蝶舞笑道:“这就叫做天地之大,无你容身之处。”
“想我今年才二十岁,就无容身之处了,可怜啊。”
蝶舞立刻严肃起来,站起身来:“子莫接令!”
子莫先是一愣,立刻站起身来,道:“接什么令?”
蝶舞瞥了一眼:“别废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委任状:“宫主之令,子莫为宫中散流甲等人属,在世间可任意对抗正派,除泪花宫有专门指令外!”然后蝶舞面带微笑:“子莫,接令吧。”
子莫咳咳干笑几声:“原来你想到我的前面去了。”
蝶舞道:“这散流就是可以任意行事,甲等不必说了吧。”
子莫道:“我还不了解宫里的制毒,说是无用。”
“下午你就可上殿。”
下午,泪花宫大殿。
这是个雍容奢侈的大殿,虽然不比剑宗大殿的气派,但是集天下财富于一处的至尊大殿。
宫主坐在大椅上,叶倾艳,人到中年风韵不减的美妇人!
子莫瞧上一眼,不由得一震,原来那日花园中相见的剪花妇人竟是宫主!
左右是蝶舞与妩媚三娘,都笑呵呵的看待自己。
此时的子莫被蝶舞打扮的风流倜傥、逍遥无比的帅气小伙子,背背宝剑,缓缓走进来:“子莫拜见……”
“免了。”宫主笑嘻嘻的瞧瞧他,似乎盼望许久了:“子莫,我们曾有一面之缘。”
子莫拱手道:“当日不知是宫主,多有冒犯。”
“不知者无罪。今日起你便是散流甲等,得我泪花宫大权在手,可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是。”
“先前你在剑宗,所做之事以主人的眼光,多有叛逆,不过我相信你不是两面三刀的小人!你有恩于我宫,先前你救过小女,而后你救蝶舞,与三娘也是不薄。”
三娘满脸笑意:“这小子是个不错的材料。”
宫主没有理会她的话,立刻严肃起来:“两年前你曾踢飞我圣尊之像,你可之罪?如入我圣教,便要尊重圣尊。”
眼看子莫就要走马上任了,哪知子莫面无表情:“我不知罪。”
一语既出,众人一惊,尤其是蝶舞,简直是倒吸一口冷气。
宫主四女一同道:“子莫,你好大的架子。”四女分穿红黄白绿四色衣衫,相貌是二十岁的模样,标致至极,皮肤粉腻如雪,冰肌玉骨,俏丽动人。说话嗲嗲,甚是可爱。可爱中略带冷冷,更是倾心,不过他们四位可是出了名的刁蛮。
子莫暗道:泪花宫美女如云,果真不假。恐怕除了蝶舞和凌梦外,再也无人比得上这四位。
宫主瞥了眼四女,微微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们切不要怪罪,容他说说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