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满是漆黑,没有一丝光线,周围只要一丈多宽的距离,剩下的都被巨石淹没。石土之间还发出尘土散下来的声音,可能随时随刻,这里都会被掩埋,将子莫和叶媛永远的留在这里。
黑暗中,叶媛紧紧的躺在子莫的怀里,子莫紧紧的抱着叶媛,他们共同面对着。
尽管,他们的心里对生存已经不抱有希望,他们做好了一块死的准备。
“子莫,你说咱们还能不能再出去啊?”
“能吧,可能。”
“如果我们出不去,你有什么遗愿?”
“遗愿?”子莫对于这词非常陌生,甚至从未想过。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就算自己死,有谁会想自己。师父?师兄?甚至子莫不清楚自己的在他们心中算是什么!唯一牵挂的只是一个梦,迷幻一样的开始。
“你还没说呢?快点说。”叶媛催促着,生与死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似的。
子莫也发现了这一点:“我看你并不伤心,人之将死,我却无言可说,足够证明我这辈子活的多惨了,你呢?”
“我?”叶媛在黑夜中居然有了一丝苦笑,很难得的苦笑:“我也不知道留恋什么,总觉得心里空空的,莫名的伤感,也不知想些什么。怎么,你没有过这种感觉?”
子莫皱皱眉,她所讲的是不是梦中的感觉?总有一种相依却不能够的无奈,那种伤感自然是不可代替。但这是子莫的秘密,子莫从来不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心声。
“没……没有啊,我哪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子莫尴尬的笑笑,其实笑与不笑也没有关系,此时意思光线没有,根本看不见,只能通过语音、心声。
他们此刻都已经耗尽真元,眼中的精光也虚弱得多,对于外界,只能是期待罢了。
“难怪,你只有十九岁,一直在封闭训练的状态,肯定不明显,微弱到了自己都感受不到了。”
子莫这时才意识到她是一个比自己岁数大上几倍的人!
“也许,你活了一百年才能有吧。”子莫突然问道:“你活了一百岁还是十几岁的模样,当真是奇怪,难道真有这等奇特的法术?”
“嗯,确实有这种法术,我本来就快修炼成功了,到时就可以运功定颜。”
“你既然有百年的功力,为什么身临大敌,你却袖手旁观,难道是想看我的笑话?”
叶媛噗嗤一乐,隐隐中略带哭腔,但是掩不住自己的喜悦:“你真是呆瓜!我刚刚不说了么,我快修炼成了,在此期间我不能运功的。每次运功都是针刺一般疼痛,火烧一般的灼热,而且好久缓不过来。这几次运功,至少我还得多六年才能练成呢。”
子莫多多少少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愧疚,叶媛修炼的肯定很久,却这么耽误许久!他本身注重修为,对于妨碍修为的事都会感到十分的恼怒。
“等死的感觉是最痛苦的,简直是生不如死!”子莫又回想起三年前等死的感觉:“幸好咱们是两个人。”
叶媛感觉子莫的苦楚,嘻嘻笑道:“嗯。而且你还没学我们圣教的吸血大法呢。”
子莫从她的声音中听得出来,她是强打着精神,此时最怕的就是听见同伴无声无息,会让本来死寂的世界更加几分恐怖。
其实子莫还不如叶媛,这一切只当做一个梦!
子莫多么想大笑一场,笑着离开这世界。但是他不可以,这对于叶媛来说是恐怖的。
叶媛也清楚子莫的状况,前前后后不知受了多少伤,此刻还假作无恙,互相谈心。
其实能在苦中作乐,才是人之大道。
他们渐渐的手脚不听使唤,身上使不出半分力气,就连眼皮都懒洋洋的趴下了。
“想起来也挺有意思的。万一后人发现咱们俩的尸体,他们会怎么想?”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身正不怕影子斜!”子莫开始担心自己的师兄来:“只是任务失败,我的师兄可是倒了大霉了。”
“放心,你师父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我是魔教中人,他们心中巴不得我死呢。”
“巴不得你死?那还叫我们护送你干嘛?”
“哼!你以为他们愿意送我回来?定是他们和我娘做了什么交易,才同意的。你真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没有利益谁也不会白白帮助别人。”
“可能吧。对于利益,我从来没有反感。人就是为利益而生的,至少我见过的几乎都是。”
“为什么?你的家人也是这样嘛?”
“我没有家人,我是孤儿,我连我的姓名都不知道。从小我就在山上,见多了世间不平等。试问天下间没有利益的人在哪里?”
“怪不得,原来你是剑雨子一把手带大的。”
“不是!”子莫冷冷的,几乎大吼出来:“我是在厨房里长大的。”那段经历,子莫永远不会忘记。
叶媛顿时感到不一样的气场,这是一种仇恨的气息,不屈的气息。她能感受到子莫此时的狰狞,那是一种来自少年的渴望,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