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韩大哥一夜没睡好吧?”
韩川笑笑说道:“还好!”
大姑娘脸突然又一红,道:“我睡得那么死,唾相一定很难看,韩大哥可别笑话。”这句话说得韩川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他只有笑了笑,没说话。
大姑娘站了起来,拉拉衣裳,理理秀发,道:“时候不早了,韩大哥,我该去了。”事关重大,成败得失关系着大明朝的命运,韩川自是不愿多耽误,巴不得越早春回音越好。
大姑娘道:“韩大哥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我知道这件事的成败得失关系多么大……”她俯身提起了她那个小包袱,道:“韩大哥的吃喝怎么办?”
韩川道:“姑娘只有佳音送来,即使是饿上儿顿又算得了什么。”
大姑娘道:“那……韩大哥在这儿等我,最迟日落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给韩大哥送信儿,不管能不能成事!”她走过去上了驴背,扬扬手,道:“韩大哥静候我的佳音吧。”她拉转小黑驴儿顺昨晚上的来路走了。
韩川道:“姑娘,有的人翻脸六亲不认,事不成不必勉强。”大姑娘回过头道:“谢谢大哥,我会见机行事的。”她走了,韩川-直望着她被那一丛丛的芦苇挡住。
在这当儿,他没有别的念头,尽管这位姑娘长得并不算美,可是他不能否认她跟李慧儿、北天香一般地动人。而且她跟李慧儿、北天香一样的是个探明大义的奇女子。
他有点怅然,缓缓地坐了下去,又靠在了那棵树上,顺手从地上拔起了一根小草!
晌午过了,太阳老大,能晒出人的油来。
韩川置身树荫下,并不怎么热,可是身上却有汗,只因为他心里急。
打早上到现在,两眼始终盯着大姑娘昨晚来,今早走的那条路,可是他始终没瞧见那熟悉的身影,甚至连个别的人影也没有。
也不知道她打听着谢嘉福的住处没有。
她既然到“平阳”来了,那表示她确知谢嘉福现在“平阳”!
既然谢嘉福现在“平阳”,凭她跟谢嘉福的关系,她应该能很顺利地打听着谢嘉福住的处所。
既然能很顺利地打听着谢嘉福的住处,为什么到晌午还不见人影? 是谢嘉福的态度不对,还是大姑娘她没找到说话的时机?
是……是……他就这么盼着!
他就这么想着!
日头偏了西,眼前已可见点暮色了。
韩川突然星目放光,一挺身站了起来。
那很淡的暮色里,那一丛-丛的芦苇中,出现了那熟悉的身影。
韩川本来既渴又饿,现在是既不觉得渴,也不觉得饿了,饥、渴这两种感觉刹时云消雾散,被风吹得没了影儿,就好像刚才既渴又饿的不是他一样。
他迎上去两步,又强忍着激动停了下来。
那熟悉的身影没骑驴,走得很快,一转眼工夫也到了韩川跟前,大姑娘她带着一脸的喜气,手里仍提着她那个小包袱。
韩川一见大姑娘那满脸的喜意,心里已有了几分踏实。
当即他问道:“姑娘,事情怎么样?”大姑娘上前一把抓住了韩川的手,前一刹那,韩川没有任何感觉,后一刹那,他跟触了电一样,不过他没有把手收回来。
大姑娘这一抓,又给了他几分踏实,可是他不知道大姑娘并不是为这件大事抓他。
只听大姑娘道:“大哥,我带来的是喜信儿佳音。”
韩川道:“姑娘当之无愧!”大姑娘低下了头,旋又抬起了头,一双阵子如水,脸红红的,道:“只一天不见大哥,心里就跟少了什么似的,好别扭。”
这话使韩川心里一震,他忙松了姑娘一双玉手,道:“姑娘,谢嘉福他怎么说的?”
大姑娘没说话,低着头,雪白的耳根子红红的,老半天她才抬起了头,娇靥上还有点红意,道:“他一投到’平阳‘来就后悔了,可是正如我所料,弑上降贼罪大,他不敢再回去,我刚跟他提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有点犹豫,后来我一提大哥,他不再犹豫了,马上就点了头,他还说:布衣小侯爷都心存救国救民宏愿,冒险犯难,深入贼巢,我谢嘉福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敢不以身拼贼以谢朝廷!”
韩川又是一阵激动,道:“谢将军毅然回头,这是大明朝之福……”顿了顿道:“既是谢将军马上就点了头,姑娘怎么到这时候才……”
大姑娘道:“大哥不知道,我去的时候我舅舅有事儿出去了,一直到刚才才回来!”
韩川“哦”了一声道:“原来姑娘一去的时候没见着谢将军,我还当……”
大姑娘道:“让大哥久等了,我知道大哥心里急,一天没吃没喝的呆在这,可是大哥不知道,我心里比大哥还急……”脸一红,头低了下去。
韩川闻言睹状,心头又是一抖,忙道:“其实,我只是怕他翻脸六亲不认扣下了姑娘,不管怎么说现在姑娘总算来了,而且带来了佳音,这是朝廷的福气,也是天下万民的福气,希望大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