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分堂主跟诸位弟兄,第一有人来犯,能拦则拦之,不能拦只管放他进去,‘督帅府’有高人在,谅必不碍事,若有万一,放信号通知我。”
说完腾身疾掠而去。
位于通天城南大街的财神府,今天晚上相当热闹,相当忙碌。
不过这热闹,这忙碌只能用体会,不能用看,因为单凭眼看是很难看出什么东西。
人不见得比平日多几个,灯也不见得比平日多几盏,听不见人声喧嚷,更听不见那助兴的阵阵丝竹阵阵韵。
只在财神府那广大深沉的后院一座八角小亭里,摆了几样酒菜,酒菜无几样,但精美异常,无不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银盘,玉杯,象牙筷子,极尽豪华。
不过,那银盘,玉杯,象牙筷子,摆在那硬梆绑,冷冰冰的石桌上,未免让人觉得大不相衬,也让人心痛,万一在石头上,碰坏了一样怎么办!
其实,这还好。
更不相衬的是坐在主座儿上的那位主人,瘦小干瘪个老头儿。一身粗布衣裤,头上还扣顶破帽子,说他为好看,那顶破帽子掉了都没人捡,说他为护头,那顶破帽子偏又八下里透气。
瘦老头儿貌不惊人,残眉小眼,翻鼻亮孔,下巴留着稀疏疏的几把小胡子,那双手既黑又粗,虎爪一般。
简直就是个身背箩筐,跟着大车捡粪的穷贱脏老头儿,偏偏身着华丽,秃顶老者张九尊又恭恭敬敬的侍立在他身旁。
瘦老头儿的左首,是那位彩衣人儿海龙帮的七格格。
右首,是那位华服少年,典型的公子哥儿,海龙帮少主。
少主的四个护卫堂主,远远的站在各处,七格格的婢女小玉,则站在七格格身后。
别的再也没人了,黄金帮的下人一个也不见影儿。
这情景如果是一幅画的话,那瘦老头儿就该是这幅画的败笔。
头一个开口的是那位娇贵的七格格,她那流波美目转动着,含笑说道:“北老这‘通天’分支庭院的美,美得不带人间一丝儿烟火气,美得令人沉醉,美得令人留连不忍去。”
瘦老头儿他似乎很矜持,浅浅一笑,皮动肉不动:“七格格要还看得上眼,我愿意双手奉送。”
敢情他就是当世四大霸主之一的北财神。
北财神富可敌国,他怎么这样儿?是舍不得吃穿还是……不对,应该不是舍不得吃穿,瞧,他对人不是挺大方的么,二句话就要送片产业。
在想象中,既称财神,应该是个脑满肠肥,极尽荣华,极尽奢侈之事的人,养尊处优,保养得白白胖胖,富富态态,茶来伸手,饭来开口,留着长指甲,肌肤嫩得能一捏流出水来。
却不料他怎这付德性,真是人不可貌相。
七格格嫣然一笑道:“这是北老的一处分支,何等重要,岂可轻易送人,北老的好意我不敢领受。”
北财神道:“不错,但七格格中意,我还不会小气,再说从今后已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七格格要是愿意,马上请搬过来长住。”当七格格在早前和北财神说完联姻的事情,北财神就乐不可支。他就是为这事来的。海龙帮虽然先前有意与黄金帮结盟,但是北财神得知海龙帮要与摘星阁联姻的时候,变坐不住了。海龙帮与黄金帮的结盟太过脆弱,不及另外两家亲密,北财神便打起了抢婚的注意,变首先带着女儿来到了通天城。
七格格道:“住几天倒是可以,这样吧,等少主跟令嫒成亲之后,我过来打扰几天好了。”
少主脸上红了一红。
北财神轻叹一声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七格格什么时候来,请先派人知会他们一声,我让他们先把各处修茸修茸……”
七格格道:“那倒不必,这样子我已经很知足了。”
北财神笑笑说道:“七格格客气了。”
七格格笑笑说道:“关于贵帮张特使救回少主一事,想必北老已经接获禀报了?”
北财神微一点头道:“我听他们说过了,对于这件事都是分内之事,可就怕那高老弟的心里不是滋味,改日我亲自登门拜访。”
七格格道:“北老接获的禀报中,有没有这一句,我说这是别人的挑拨离间计。”
北财神道:“我听他们说了。”
七格格看了他一眼道:“北老是敝帮的朋友,敝帮与朋友间有了隔阂,那是敝帮所不愿见的,不过北老如此之说,我也就放心了。”
北财神笑笑说道:“七格格,绝对放心,我定不会为难那高元霸的。”
七格格道:“那我就放心了。”
北财神道:“匆忙之间只备了几样水酒粗肴,不成敬意,请先随便吃喝点,咱们再谈正事吧。”
抬手一招,道:“酒来。”
张九尊应声向亭外一招手,一处暗处中走来两名手捧玉壶的青衣美婢,进亭一一斟上了酒。
北财神举杯邀客道:“这便是自酿的‘福禄寿’,名字俗了点儿,味道却是不逊于当世几种名酒,两位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