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叠青山含碧,弯弯溪水流清。在这叠叠的青山之下,有座小茅舍,四周围着一圈竹篱笆。前临清流,小桥横跨,恬静而幽雅,好一个闲散山居人家。
红日偏斜,霞光万道,阵阵归鸟,又是一幅美中带静的夏暮图,就在这个时候,两个樵夫打扮的,头戴斗笠,肩上扛着一捆柴火的少年从山上小路走下。其中一人看上年纪不大,一定大斗笠遮住了半张脸,露在外面只是半截直而挺得鼻子,跟一张紧紧闭紧的嘴。
皮肤有些泛白,好像多年没有被阳光所晒过一样,看上也有些单薄,但是那一捆重重的柴火在他背起来毫不费力。
他卷着裤腿,溅满泥星,脚下穿着一双草鞋,双腿显得十分的劲而有力,走起路来那是相当的轻捷,看上去令人有毫不费力的感觉。而他旁边的那人看上去壮得多,可愣是追不上那个单薄的少年。二人似乎有些口渴,便绝对到此户人家讨些水喝。二人走到了竹篱笆的前面,伸手便要去推开那两扇柴扉。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忽然停住了脚步,望向河的那一边。
在河的那一边,一条绕山的小路直通小桥,二三十丈左右边转了弯,能看见的这条路上,空荡荡的,连片落叶也没有。
可是没一会,被山挡住的路的那一段上,有了动静,是整齐而轻捷的步履声。两个樵夫就站在竹篱笆的外面一动不动……又过了一刻,有人绕过山出现在这段能看见的路上,那是一顶青色的软轿,八个人。抬轿子的四个。另外四个赫然是“锦衣卫”!“锦衣卫”是不难分辨的,只看那身打扮就可以了。
轿子中是何许人也,竟能劳动八名“锦衣卫”护轿?
樵夫站在柴扉的外面,镇定的像座山一样,这樵夫的胆子不小。
转眼之间小轿逼近,轿子停在了小桥的那一段。待轿子停稳,一名锦衣卫上前掀开了轿帘,轿内走出一人,赫然一位中年人,这中年人身穿青袍,给人一种无比的压力。
他出轿站直,向竹篱笆里面的茅舍看了看,就像没看见那两个樵夫一样,带着四名锦衣卫过了桥。樵夫站在两扇柴扉面前,仍一动没动。
几人直奔茅舍而去,按理说普通人看见这般架势不但让路不说,而且早就该回避了。即便不回避也应该马上伏地,不能仰视。
可是这两人就始终没动,令中年人旁边的锦衣卫有些恼怒,上前一步,抬手便要打。
只听那中年人一声轻咳,紧接着一个铿锵的声音说道:“别再老人家的房前胡闹,我们进去吧。”中年人随即冲着其中一个樵夫笑了一下。侧着身经过了樵夫的身边。
那中年人推开柴扉走了进去,四名“锦衣卫”要跟进去,这时,毛屋内传出一苍老的声音:“茅屋太小,容不下这么多客人。”
四名锦衣卫脸色齐变,就要发作。本来是,皇宫大内都任他们出入,这座小小茅屋是什么所在,竞把他们四人屏诸门外。
就在这时候,那已进竹篱的太监,抬了抬手,道:“你们四个就在外头等着吧。”
四名锦衣卫敛去怒态,欠身答应。屋内又传出一声:“那个年少的小友也一起进来吧。”
其中一个樵夫疑惑一下,转身走入竹篱关上两扇柴扉。
这,使得四名“锦衣卫”脸色又是一变!
年少的樵夫进了茅屋,那名中年人已然坐下。
主座上坐着个灰衣老人,看上去约莫有六十多岁,须发已灰,人挺清瘦,长眉凤目,隐隐有一种慑人之威。他,手里拿着一封信,正在看。
樵夫坐在了中年人的旁边,摘下笠帽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现在可以看清楚他了。此人正是从纵天院死牢逃出来的韩川。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岁,但却有着中年人的成熟、经验与历练。嘴闭得紧紧的,显得他有着一份超人的冷静。那双微挑的眉梢,也带点令人心折的傲气。
他坐在中年人的身边,中年人却没看那坐在他旁边的少年一眼,生似这屋里只有他跟灰衣老人在一样,而坐在旁边的韩川,却不时向他投过一瞥。此人韩川还是了解一些的,此人皇都一大臣。
灰衣老人把信看完了,垂下手,含笑望向那名中年人:“我知道了,阁下请回吧。”。
那中年人怔了一怔,道:“您老的意思是……”
灰衣老人淡然—笑道:“看看我这把年纪,还能干什么,阁下请回吧,我腿脚不便我就送阁下了。”
灰衣人微微摆手,轻声道:“请。”
那中年人只得站了起来,皱眉说:“您老……”
灰衣老人道:“阁下走好,恕我不送了。”转身背手进入了右边那间屋。
那中年人跟了一步,灰衣老者突然转身,凌厉的目光射向中年人,那中年人无可奈何,转身出门而去。韩川始终坐在座位上面,灰衣老者微笑着看着韩川,道:“你是修仙者?”
韩川微微一惊,他一直在隐匿自己的法力,就是元婴初期的修仙者也无法察觉他是修仙者,难道这个老者修为已经达到了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