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他浑然不知,他一心只想占有多年细心呵护的她,惟有占有才能够释然心中汹涌的爱意;惟有占有才能够洗刷心中的耻辱!
欲望令魔鬼无所顾忌。
方蓓呢?
银铃般的笑声也没有响起。
鸥朋觉得头很痛,他忽然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却恍若隔世。
他缓缓坐直了身体,心中的愧疚不断攀升!
又是方全。
“怎么……”方全冲进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抱着被子坐在床头,原本苍白的脸现已红润,以及背对着自己的鸥朋仍前探着身子,这才缓缓直了过来,地上的杯子已经两半。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可又无从扑捉。
正在整理脑中破碎场景的他,又被震撼了。
“出去。”这一声已不再是刚才的柔弱无力,而是愤怒的歇斯底里。
薛丽娜已经满脸梨花带雨。
方全有点呆了,呆呆地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他好像仍要从眼前的蛛丝马迹中参悟出点什么,听到了又仿佛没听到那句怒吼。
直到鸥朋抚了抚薛丽娜的前额,然后背对着自己站直身子。
方全马上意识到曾有个声音是要自己出去,转身离去。
理?
给谁说理去?
不过,也确实没有人觉得有必要说理。三个人,哪一个不是心甘情愿?
鸥朋用别人的杯子从暖瓶里倒了一杯水,又在桌子上一大堆药盒中翻弄着,找出几种药“咔哧咔哧”抠了出来,放在手心。右手端起茶杯缓步走到薛丽娜床前,轻轻坐在床沿。
此时的薛丽娜目光涣散地盯着正前方,眼泪还在不断涌出,却依然抱着被子坐在床头。
鸥朋轻轻把手里的药送到女人嘴边,倒进嘴里,直到鸥朋把水送到女人的嘴边,她都一动没动地呆坐着。
鸥朋轻轻叹了一口气,身子换了一个角度,一只手揽住女人的香肩,把杯子里的水喂进她的嘴里,只听“咕噜”一声,帮她把药服下。
“咳咳咳咳……”女人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鸥朋赶紧伸出大手,轻轻地拍打女人的后背,上下抚着。
等剧烈的咳嗽平息下来以后,鸥朋站起身走到摆着暖瓶和被子的桌子前,轻轻把杯子放在桌上,然后回身走到床前,把手探进被窝,慢慢把女人的娇躯放平。
掀起被角,一抹白光从女人雪白柔嫩的胸部直刺鸥朋的双眼,此时此刻鸥朋已经平静如水的心里,依然微微一阵荡漾。太美了,虽然躺着没有李芳的依旧高耸挺拔,但这磅礴诱人的气势,李芳却是无法带给他的。他不由得犹豫了一下,缓缓抬起手去帮女人整理胸前的衣服。
当一双小心翼翼的大手若有若无地触及到那两团娇艳欲滴的白嫩,女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薛丽娜在想,这近似凌辱的玩弄,她怎么就气不起来?别说一个承诺,甚至连一句甜言蜜语,她都没从眼前这个男人嘴里听到,她怎么就甘心情愿接受她的摆布?甚至连他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身体接触,都能令她的身体发生强烈的反应,使她的心里掀起波澜。
衣服整理好,重现盖上被子,这只是一刹那的事情。鸥朋不想再伤到眼前这个对自己有着无限眷恋的女人。
上面的一双被子的这头已经被水浸透,鸥朋只好站起身把被子拎起,调换个头重新给女人盖上。
这一系列的举动,都显得那么自然。
一切又那么和谐。
就像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熟练地照顾卧病在床的妻子。
平躺在床上的薛丽娜依然在流泪,太多对那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心的疑问盘踞在心头。她感到委屈,感到撕裂的心痛。
哭吧,只有泪水可以。
可以冲刷掉心中的委屈;可以冲刷掉无法得到的心痛!
鸥朋坐到床头,伸手搭在薛丽娜的额头。
她突然收拢了涣散的眼神,盯着鸥朋的眼睛,依然浅红的双唇微微张开,想说说话。鸥朋赶紧把搭在薛丽娜额头的手轻轻搭在薛丽娜的双唇上,盯着女人噙满泪珠的凤眼摇了摇头。宿舍里的气氛像是被那声关门声施了诅咒,安静,静的出奇,静的仿佛能够听到“砰砰”的心跳声,空气也像凝固了一般,让彼此感觉喘不过气。鸥朋心里明白,拒绝就等于伤害,再委婉的拒绝也是拒绝。他为自己的残忍深深地内疚着!
应该感谢方全!
看着情绪相对平缓的薛丽娜,鸥朋此时是这样想的。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不是方全的贸然出现,在顺着感情上的“绝望”思维一直向前走,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他为他方才不合时宜的贸然表白深感后怕,悄悄捏了一把冷汗。
鸥朋抬手掖了掖被子,目光若无其事的游离着,就是不敢碰触薛丽娜那张俏脸,特别是那双显然无法妩媚起来的凤眼。
“咳咳咳……”又是一阵剧咳。
“我给你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