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克杰应了一声,匆匆朝外走。
“对了,告诉她们都去上课,不用留人照顾。”鸥朋对着林克杰喊了一句。
“好。”
宿舍里很安静,因为明天就放假了,今天没课的同学已经走了不少。站在值班室门口,他告诉勤管是来看病号,倒也没受阻拦。
“笃笃。”鸥朋敲了敲虚掩着的402宿舍门。这可是男生止步的女生宿舍啊,能走到楼道里已经是空前了,就是再借给鸥朋一个胆,他也不敢直接闯进宿舍。
他耐心地等待着。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门人传来。
鸥朋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对着门的那几张花花绿绿的床上,被褥凌乱,只有一张显得稍稍素雅的床上,被子是整整齐齐叠着的。”真是女生宿舍啊,和男生的就是不一样。”鸥朋暗想,不过此时的他哪有那闲功夫欣赏这些。
对着门的桌子上有两个暖瓶,几个杯子凌乱地摆着,杯子旁边有两摞药盒,显得格外扎眼。鸥朋的心不禁暗沉。
他慢慢走进门环顾了一下,在挨着门后的一张下铺上看到了薛丽娜。
“啊。”鸥朋差点叫出声来。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躺在床上的就是下雪那晚刚见过的薛丽娜。
盖着厚厚两床被子的薛丽娜只露出了头和香肩,头发散乱着拥簇在香肩脖颈上,原本饱满白皙的脸颊白的毫无血色,一双凤目无力地合着,就连双唇也只见一抹淡红。仅仅两天,鸥朋明显感觉到薛丽娜明亮的大眼睛凹进许多。
“她怎么可能瘦那么多?”鸥朋暗暗吃了一惊。
盖在被窝里的薛丽娜的胸脯明显开始剧烈起伏,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她不得不睁开眼睛。一刹那,她看到了他,看到了站在床前的鸥朋。她憋住气,稍稍盯了一下,仿佛是想要确认一样,只见薛丽娜的眼底流转出一丝欣慰。
“咳咳……”薛丽娜再次发出剧烈的咳嗽声。鸥朋赶紧坐到床沿,用臂弯支住薛丽娜的身子,使她的呼吸顺畅了许多。
躺在鸥朋臂弯里的薛丽娜,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好像在用心感受着什么。
鸥朋看在眼里,心一阵发酸!抬起手撩了撩沾在病美人额头的乱发,拍了拍蓬松起来的被子。
“去看看吧?”鸥朋的声音很低,担忧、关心、心疼五味俱全;像是询问,又像是哀求!
枕在鸥朋怀里的薛丽娜,嘴角微微上扬。
是微笑?
不,肯定是嘲笑。
别人不知,他鸥朋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病?
心病。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丽娜,别怪我!”鸥朋换了一种口气,显得平和,没有波澜。这种口气仿佛是多年的老友在喝茶谈心。
鸥朋接着说:“谢谢你!真的。我……我有我的苦衷。”说完鸥朋叹了一口气。
两个女人都爱的他确实有些无奈。要是换成别人,眼前这个长着漂亮脸蛋,病容焦倦依然无法掩饰骨子里透出天生就有的妩媚,有着傲人玲珑曲线的人间尤物,鸥朋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魔鬼,会毫不犹豫的进攻、占有……绝对是毫无保留的身心俱收。
然而,偏偏是她,这个曾经青春年少时的同学,现在对自己又情有独钟的薛丽娜;更重要的是她认识方蓓。鸥朋绝不能收,也不敢收。
除非……
除非他可以因此而忘记方蓓,那个简单的女孩。
这对鸥朋来说显然是无比牵强。
“你能接受你的爱人还爱着别的人吗?”鸥朋憋住勇气说出了他想说却一直犹豫没说的话。
薛丽娜猛地睁开眼睛,死死盯着鸥朋,她似乎看到的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眼睛里流露着深深的恐惧和一丝绝望,最后又是哀怨的失望,泪水绕着黑漆漆的眼珠打转,长长的睫毛在颤抖着。
“咿呀。”门开了,一个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方全。
方全显然也是吃一惊,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薛丽娜盯着方全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起来,只听见一个无力的声音从淡红色的两块薄唇中发出,却显得是那么的干脆。
“出去。”
鸥朋和方全均是一愣。
很明显,说的不是鸥朋。鸥朋的心里居然为此还闪动了一丝骄傲。
手里还拎着一大塑料袋水果的方全,嘴唇微微一动,仿佛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忍了回去。匆忙走到桌子前把水果轻轻放在桌子上,转过身用无比怜惜的眼神望了一眼怒容未消的薛丽娜,扫在鸥朋脸上的目光却已是冷冷的怨恨。
“嘭!”悻悻而去的方全重重甩上了宿舍的门。联合工商大学的校园里依旧冰天雪地。早晨鸥朋没有早起去跑步,因为操场跑道上的积雪这两天已经开始融化,跑道上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根本没法跑步。眼看今天是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