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月子中,万一他的脾气影响到了她,就不好了。怎么说,他也是一位父亲,对夕颜的疼痛全当是众子女中最偏爱的了吧。李二爷隐隐听了些风声,看到张海波匆匆进门的时候,忙让下人端来泡好的茶水,亲自倒一杯给递了过去。
“亲家…整日奔波,辛苦了。”
“对了,我要去看看夕颜和我外孙去。”张海波喝完茶水,就随手扔在了桌上,起身往夕颜的屋子里走去。夕颜坐了大半个月了,在花湘语的照料下,气色恢复的不错。唯一令她皱眉头的便是李翰宇和新来丫鬟的事情。只是她不敢说,怕被自己的爹听去了,没准儿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来。花湘语正端着红枣莲子粥刚进屋的时候,张海波后脚就跟着进来了。“夕颜啊,感觉怎么样?”张海波笑着问道,这把花湘语跟夕颜都吓了一跳。
“老爷——”
“爹——”
“瞧瞧我的小外孙有没有长大?”张海波乐呵呵的抱起小摇床上的斓兮,圆鼓鼓的脸蛋,葡萄般的眼睛看起来极为有神。张海波瞧着甚是喜欢,像是自己的孙子一般。
“爹,你怎么来了?”夕颜愣了愣,问道。
“来看看你和斓兮,免得又被李翰宇那小子欺负。”张海波说着,又啵了一下斓兮的脸蛋。本是因为李青衣的事情而怒火冲天的,但此时抱着斓兮,他又格外的高兴。但心里,却始终是惦记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夕颜听了这话,顿了顿,脸色有些黯然。花湘语一惊,生怕张海波看了出来,端起红枣莲子粥就走到床榻边上,挡住了张海波的视线。“夕颜,喝点粥,补血养颜,对恢复身子也是极好的。”夕颜点点头,接过瓷碗,拿起调羹,吃了几口之后,便又递给了花湘语。
“不吃了?”
“吃不下了。”
“就这么一小碗,还吃不下?”突然,张海波抱着斓兮走到床榻跟前,说道。
夕颜一怔,问道:“爹,娘她还好吗?”
“自从回去之后,就一直不跟我说话。幸好我让湘语留下来照顾你,我要是带湘语回去,保不准你娘心不在焉。”张海波说着,对林婉儿其实还是挺用心的。只是岁月不饶人,红颜易老,林婉儿当初再怎么迷了他,也抵不过年轻的花湘语。即便说,张海波纳妾,只是为了贪图美色,独占其身。
“爹,我想等月子完了后,带斓兮回去住段日子。”
“怎么了?李翰宇那混账东西又在外面搞女人了?”突然,张海波怒吼起来。夕颜一惊,花湘语也吃了一惊,而斓兮突然却大声哭了起来。张海波一愣,自知是吓到了他,忙是哄着,可偏偏他越哄,斓兮哭得越厉害。花湘语不忍心再看下去,忙是走过去抱过斓兮,说道:“还是我来吧,斓兮对你还陌生着呢。”果真,斓兮到了花湘语的怀里,就立刻睡了起来。张海波又一愣,感到十分意外,说道:“哎—— 这斓兮像是你生的一样,到了你怀里,就睡得这么香?”
“这段日子,都是我在照顾他,怕是他熟悉了我的身上的味道。”花湘语瞧着睡梦中的斓兮,轻轻的笑了。夕颜看着也挺欢喜,早就想让花湘语做斓兮的干娘了。
“好,那湘语就辛苦你好好照顾夕颜和斓兮了。”轻声说着,他转身走出了屋子。
而这个时候,李翰宇正乖乖的待在大堂,等着他呢。李二爷怕张海波看出端倪来,趁张海波没来,忙是跟李翰宇打了个根预防针,顺带也说了他娶不成李青衣的事情。李翰宇一愣,心里有了底。“翰宇,你过来。”突然,张海波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大堂,像是个幽灵一般,走路都不带声音的。李翰宇一惊,神色一慌,走了过去。
“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噢…”李翰宇怯怯的应道,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但又不敢与张海波靠得太近,只能坐在一般接待宾客的红木靠椅上坐下。“爹,你要问我什么?”
“李家的生意一直都是你二叔在打理,我也不想你这么就去继承。但你总不能这样无所事事,这样吧,我身边只有一个李副官有些时候许多任务都张罗不开。所以,你干脆加入军阀,我给你官当当,帮我打理军中要务。你看怎么样?”
李翰宇一惊,这不是逼得自己栓在老虎边上吗?他顿了顿,这事情自然是不能答应,但一口回绝怕会得罪了张海波。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件好事情。“爹,我什么都不懂的,怕会给你带来麻烦。”“没事,李副官会教你怎么做。”张海波说着,眼睛一直在盯着他,寻思着如果控制住了李翰宇,那么将来李家的产业还不归他成为军资所用。“爹,我要是真去了,怕见不到夕颜和斓兮了。不想孩子以后对我认生。”李翰宇怯怯说着,尽可能找一切借口拖延这件事情。
“一个大男人的这样婆婆妈妈,以后能有什么作为?有什么本事保护夕颜和斓兮?”
“爹…”
“行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等夕颜月子做完了,你就跟我一道走。”说罢,转身生气的往自己暂住的屋子方向走去。李翰宇一惊,顿时傻瘫在靠椅上,半天没有反应。李二爷偷偷的一边听着,心也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