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彩礼来到了院子里。
“高老爷,您点点——”
“…”高应天听得惊悚,完全是不知道竟会这样的事情。但心中又隐隐庆幸,倘若洛家的姑娘真嫁了过来,没准哪天就跟男人跑了。只是,庆幸之余,怎会又娶进白家的女儿来?
“高老爷,倘若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处理家事了,等改日再来请罪。”说着,洛老爷子转身带着家丁离开了。
当院子里就剩下三爷与高应天两人四目对峙的时候,一旁的李诗诗顿觉不安。
“他就是三爷啊?看起来好年轻啊,保养得真好。”罗绮小声的问着身旁的高天德,高天德点点头,应了声,但脸色不太好看,估计是三爷猜着了白静怡第一天就受了委屈。
“看着静怡担惊受怕的样子,看来丑媳妇第一天进门,就受到恶公公的压制了啊?”三爷说着,面无表情。
“洛老爷子是不是受你要挟了?”
“哼,你可以去问问,是不是受了我的要挟?”
高应天一愣,突然喊道:“天赐,去写封休书,我们高家容不得白家的人。”
天赐一惊,白静怡也是一怔,只是三爷倒是不急不躁的笑了。
“倘若这休书真是写了,我就要给祖上上柱香去,白家后人无能,欲要与高家重修旧好,却想不到高家竟是一书休了两家之间的联姻。哎,这白家与高家向来以联姻维持关系,想想父辈一代,是多么的相处融洽。我想,父辈他们不仅不能原谅我,就连高家祖上几代也是这般想的吧?”
“白三爷,你别动不动就拿祖上要挟我?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断了与你白家之间的关系。”高应天愤怒的嚷着,但三爷仍是不气不忿的说道:“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想想,我也释怀了。高白两家几代人都是兄弟姐妹相称,偏偏在你我一代,竟闹出这样的冰火不容来。静怡本是嫁去别家的,但无端轿子去了高家,我只能解释说,这是高白祖上共同的苦心吧?”
“你?”
“若不是我们逃离了家乡,来到这里,一待也就是数十年。倘若乡下没闹饥荒,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想必就连几个族长都容不得你一纸休书就毁了高白两家的关系。”
“当年若不是两家族长舍身救命,你我又岂能拖儿带女平安到达北平。如果,你心里真有祖上和族长他们的话,就不会在三十余年前,发生那样的事情?”高应天怒斥道,想着那年逃难的情景,他心里就百感交集。两个大的家族就这样的从他们这一代没落了。那个时候,他与白三爷都是刚刚成人,刚接下祖上基业,却没想到,背负上逃难的命运。好不容易在北平的一个小镇上落了脚,安了家,重新振兴家族,却想不到,三爷竟然会因夺一个王惜君,而彻底败坏了两家之间的关系,以及两人之间曾经的兄弟情义。
“哼,三十余年的事情,我还没跟算清,你倒是先讨伐我来了?”突然,三爷笑了。“不过,静怡,我绝不会让你休去的。”
“我可是高家的一家之主,这个儿媳要不要,我还做不了主?天赐,快去啊。”高应天转首看着一动不动的天赐,怒吼道。天赐一愣,顿时为难起来,倘若真休了静怡,会坏了静怡的名声,毕竟在这个年代里,名誉对一个姑娘来说,就像旧年代里牌坊和一个女人的贞洁那样重要。可若是不依,他从此就要静怡相守过一辈子了。往后,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青衣,尽管他已下决心放弃了。
“难道你就这么痛恨我?连下一代的婚姻都要被牵扯?”
“这也是你害的——”
“哼,真是枉我当初念及两家情义,收留天德,还帮你找到不见的半颗安宫牛黄丸。”突然,三爷又笑了笑,就在高应天惊诧之余,他又瞅了瞅一眼李诗诗。可这一眼,看得李诗诗心里直慌慌的。但不明真相的高天德倒是好奇这半颗安宫牛黄丸的来历。
“安宫牛黄丸?这件事情我也一直没跟你算账。我高家的秘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一提到安宫牛黄丸,高应天的嗓子就像是吃了炸药似的,顿时火山爆发。只可惜,三爷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你总是关心着这个问题?既然我都知道了,你再问还有什么意义?倘若我真说了,怕你这一副老身子骨受不起啊?”“你说不说?”高应天愤怒至极,冲过去,一手揪住了三爷的衣领,两个眼珠子瞪着血红血红。“看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说吧——”三爷依旧是笑着,心里完全是不恐于高应天这样撒泼,或许说,从小他就没怕过高应天。
“三爷——?”突然,李诗诗脱口失声喊道。
三爷一愣,瞧着李诗诗花容失色,心里不禁乐了。其实他准备要说的,并不是李诗诗心里所担心的那样,但李诗诗竟然自己撞上枪口,那么他也只好咽下自己原本要说的了。
“老爷,今天怎么说也是儿媳刚进门的第一天。即便你是不满意白静怡,也得给罗绮一个面子啊?倘若亲家听说了今天的事情,怕是对以后两家相处带来不便。老爷,要不,你和三爷都坐下来,好好聊聊,别搞得这么激动,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