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白府上下的人不吃井里的水了。”
“白府上下一共好几口水井,你带我去的地方是个佛堂,难道白三爷府上吃水都在佛堂前打水吗?”包狗子越说越气,回来的时候还被杜大成一阵好骂。老虎一愣,本不想说出来的,但想着如果不找个借口的话,怕是没命走出去了。
“杜大爷你有所不知,三爷这人比较迷信的。自从夫人投井死了后,府上就一直不得安宁,吃水都是闹肚子痛,请了好多大夫都于己无补。直到过去了两年,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茅山术士,说是府上有冤魂…三爷想着这冤魂必是夫人。于是茅山术士就在佛堂前的水井里施了法。说是佛堂跟前的水井是府上几个水井的一切根源,冤魂若不安息,就是搬了宅子,也会一直跟着。可施了法后的第二天,白府上下所有闹肚子的都好了…再请来大夫看,都觉得惊诧…从此,三爷就吩咐了,凡是吃水,都要从佛堂跟前的水井里取水——
所以,我带包管家去佛堂前的水井里下药,是有原因的。”
“还有这事——?”杜大成顿时一愣,听得身上直觉得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那个茅山术士说得是不是真的,可他施了法后,府上的人都好了。”
“老爷,这事可悬得很…我们是不是得从长计议啊。”包狗子听了,身上也觉得冷。平日里做尽了坏事,突然听到这样的事情,谁心里都打颤。杜大成有些犹豫。“老爷,您还记得二十年前,城里发生的一件血案。当时闹得满城风雨,一个多年没有人住的四合院里,后来住了人,都可死了——听说,死得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后来,传言说是这个四合院的原先主人家是一个寡妇,平日都爱装扮,后来喜欢上了一个戏子,可这戏子抛弃了她…寡妇伤心欲绝,就上吊死了,死的时候脸上就带着笑——”
“够了——”杜大成一声呵斥。这件事情,他哪里会不晓得。当初,他自个儿还差点就买下了这个四合院。
“老虎,你先起来——”杜大成看着老虎,心里有了什么想法。老虎被下人搀扶起来后,杜大成让包狗子搬来了一张椅子,老虎一愣,看着杜大成的眼色,坐了下来。想着,这杜大成怎么好端端的对他这般客气起来。“白三爷有没有怀疑你?”
“我觉得老爷待我不像从前那么信任了。但也没多大差别,就是心里觉得不对劲。”
老虎一愣,就连包狗子都觉得纳闷。“老爷,这事儿传了出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啊?”
“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那传出去做什么?”
“对我们是没好处,但对白三爷而言,倒是个对付他的好办法。”说着,杜大成嘴角扬起一阵诡异的笑意。这让老虎还是很纳闷,包狗子也探不出主子的心意来。
老虎离开了杜大成那里后,就回去了白府。刚一到府上,就见三爷领着秦香香在侯着他。秦香香的脸色很不好看,见着了老虎,心里顿时一阵虚。
“老爷——”
“最近府上发生了不少事,你往外跑得倒是很勤快。”三爷瞅着他,语气平静的像是风高月黑的晚上,捎来了一阵阴风似的,听得老虎心里直打哆嗦。“这不是马上要入冬了嘛。我见老爷最近事多,怕是忘了收租的事情,就带着人先去乡下收租去了。”“噢——可收到了?”三爷问着,不惊不讶,闲淡的很。老虎一愣,忙从兜里掏出从杜大成那里得来的几张票子递了过去。“收了一点,不多…今年收成不是很好,那些种田大多都养不了儿女的…”老虎说着,没敢看三爷一眼。
“关于青衣落井的事情…是谁在静怡跟前提起青衣的?”突然,三爷换了个话题,但语气开始很不好。秦香香一哆嗦,吓得咬了咬嘴唇,刚抹上的胭脂就吞了一半到肚子里头。
“老爷,我听不太明白——”老虎一惊,他本以为三爷会变相的套他说出水井投毒的事情,却没想到竟然会是关于青衣的。顿时,心里就一阵松懈,他吐了吐气,说道:“这青衣来了府上,不都知道吗?”“我的意思是谁在静怡跟前,提起我把青衣当作她娘一样的,还扬言以后她要唤青衣为娘的?”三爷说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秦香香。这一眼看得秦香香心里真是虚了。她想不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在白静怡跟前说了这样的话,本想着借静怡的手好好教训教训青衣的,毕竟她才是这个宅子里最大的女人。但想不到的是,静怡竟然会错手把她推进了水井里头。
“老爷,这样的荒唐话,我可是不敢说的啊。”
“我也知道,你不会说这样的话。但你可知道,这话谁会有可能说呢?”
“这个——我还真是不清楚。怕是哪个姨太太瞧不惯老爷对青衣姑娘这么的宠爱吧,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觉得哪个姨太太有这样的胆子,敢骑到我的头上来?”
三爷问着,最后一句话吓得秦香香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来。三爷没看她,这让老虎心里又是一阵寒颤。倒是边上的丫鬟忙扶起了秦香香。“太太,您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