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斟酌几分,这病痨鬼倒好,竟然当着文武朝臣的面跟他呛声,简直不知死活。
笨蛋赫连同大概忘了一句话,彼之草芥,我之珍宝。
赫连宵红眸半眯,脚下一动,下一刻已经立于赫连同面前,双手擒住赫连同暗黄锦袍衣襟,而后狠狠一推,赫连同不由自主后退一大步,若不是后面有人挡住,赫连同定然会摔个四脚朝天。
赫连宵低低说道:“记住,她不是你能置喙的。”
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见着煞王维护一个女子,顿时,所有人看向即墨莲的面色都复杂不已,特别是即墨端,心底不是是忧还是喜。
喜的是终于有人如此的爱惜自己这个命苦的女儿,忧的是这种疼爱又能持续多久,皇家向来无情,更何况是这位传闻冷血无情的煞王。
不管他人如何想,承受不住的是那个当事人之一的赫连同,被赫连宵这么没面子的一推,以赫连同那个愚蠢的性子,哪里受得了。
不过一个庶女。
等等,庶女?
赫连同突然想起刚刚母后还提醒的话,此庶女非比庶女,以及上一句,右不及左,是不是说的是右相不如左相,右相的女儿比不得左相女儿。
赫连同从来浆糊似的脑袋被赫连宵这么一推倒是推开了窍,完全理解了李明丽的意思。右相不过一介文臣,即便身后跟着这么几人,那也成不了什么事,而左相则不痛,很得赫连峥的信任,且即墨端手握重兵,也带出来不少的少年将军,若是即墨端振臂一呼,那些人战场上杀过敌的武将们还不一呼百应,况且,跟即墨端交好的还有夏家。
如此的话,岂不能动摇整个大赫的根本?
皱眉看向一脸苍白的即墨莲,这左相女儿且不说是个病痨鬼,她已经在王府住了那么久,早已是残花败柳,如此女子怎配得上他太子侧妃。
然,思及母后几乎从未出过错,这回定然有她的用意,大不了以后再弄死她。如此想着,赫连同豁然开朗,他收起刚刚还怒不可遏的表情,万分愧疚地看向即墨莲,说道:“大小姐请原谅,本殿刚刚是着急了,这才冒犯了小姐。”
一看赫连同转动的小眼中满是算计,即墨莲转头,懒得看此人一眼。
这种不怀好意的探视同样让赫连宵讨厌,他还未离开的身体又倏地转了回来,不等他一掌拍向赫连同,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托住了赫连宵的手。
即墨端挡住了赫连宵的攻势,劝导:“王爷,太子,请息怒,如今皇上尸骨未寒,还请二位能让皇上安心离开。”
这话一落,众臣心底一阵唏嘘,这就是皇家。
皇上尸首还在上面晾着,下首儿子们已经斗了起来,不知九泉之下的皇上会不会心寒哪,生了那么多儿子,却一个都不靠谱。
本想无视即墨端的阻挡,赫连宵却在即墨莲一声呼唤中停止了所有动作。
众人惊诧地瞪大了眼睛,这就是那个谁的仗也不买的煞王?难道是他们眼睛花了?
若是下巴能掉,此刻众臣早已弯腰捡起满地的下巴了。
最先回过神的依旧是即墨端,他问面色很奇怪的徐公公:“公公,敢问皇上之前是否留下过遗召?”
这话倒是让所有人都凝神起来。
被点名的徐公公身体一抖,摇头:“奴才不知,皇上他,并未跟奴才讲过。”
这边话音还未落,御书房外另一阵尖细的叫喊声传来:“奴才有事禀报。”
众人纷纷往后看去,之间一个小太监手中高举着一个明黄锦稠,高声喊道:“奴才有事禀告。”
见过小太监手中东西的朝臣纷纷后退,有的已经跪了下来,三呼万岁。
不错,小太监手中高举着的是一道遗诏。
“朕以亲王之资入继大统,获奉宗庙二十五年,深惟享国久长,累朝未有,尚体至怀,恐意外发生,朕特立此诏,兹有三子赫连宵,胸怀宽广,性格沉稳,由其继承大统,定能让大赫长久安康,用钦未命,诏告天下,咸使闻之。”
小太监的话刚落,不管信与不信,大都跪下,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中,赫连同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他骤然大叫:“不可能,不可能,本殿是太子,要继承皇位的也该是本殿,假的,一定是假的。”
赫连同上来就要抢夺那小太监手中的遗诏。
跟赫连同有同样疑惑的不在少数,就连当事人赫连宵也不禁挑眉,他不认为赫连峥会有先见之明,而且还让自己继承大统。
跟即墨莲相视一眼,两人眼底均是无法掩饰的讶异。
赫连同指着那小太监说道:“说,你是谁?本殿以前从未在宫里见过你,你一定是受了别人的指示,是不是?”
赫连同就差未指名道姓地说对方便是赫连宵。
那小太监冷笑:“太子未免太看得起奴才了,奴才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幸得先皇看重,将遗诏交予奴才手中,先皇担心的恰是如今这种情形,若是太子跟诸位大人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