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逃不了的,我们必须坚持住!”队长莱特在大声狂呼,看来他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可是在一片混乱之中,有谁会去注意他这个队长的喊声。
“给我停下来,笨蛋,只有还击才有生路!”莱特追上了一名逃跑的士兵。
士兵脸上充满了惊惶的表情,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地奔逃。莱特气极了,拔出腰间的短剑,拦腰戳了过去。
“啊!”战士惨叫一声,倒地毙命,鲜血从短剑的血槽中狂涌而出,溅满了莱特的一身,等到莱特转身,他的周围早已布满了逃跑的士兵,人人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奔逃,甚至没人去注意队长刚刚杀掉了一名自己的士兵。
莱特的思维已经麻木了,木然地看着四下里溃逃的王室军战士,无力地跪了下来,布满士兵鲜血的短剑杵在地上,嘴里发出喃喃的自语:“不能逃!逃不了的!”
一名腾龙军的骑兵朝他冲了过来,莱特清楚地看见了战马奔驰时身上起伏翻飞的铁甲,骑兵战士像一阵狂风从他的身边刮过。
卡嚓一声,莱特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在空中的翻腾中,他看见了刮过自己身边骑兵的背影,以及骑士手中那把正挥洒出一串淋漓血珠光芒闪动的战刀,接着他看见一个无头之人杵着短剑跪在地上,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他这样想着,重重摔在了地上,紧紧闭上了眼睛!
腾龙军长枪战士停止了追击,开始整齐地在大道上列队,远处,从尚黄都城的方向还在传来腾龙军骑兵冲杀的蹄声和王室军士兵临死之前的惨叫。
他们身后的战场上,死状各异的战士尸体堆积如山,有身上插满数十支利箭象一个刺蝟的,有胸前插着一柄长枪仰面而倒的,有被战刀劈过残肢短臂的,有王室军的战士也有龙之军的战士。哀鸿遍野的战场上,垂死的呻吟四处有可闻。
数队腾龙军战士迅速在战场寻找自己受伤幸存的战友进行救治,伤重者被抬上马车快速送往尚启城。
静静的夜空中飘散着浓烈的血腥气息,盘龙骑在一匹战马上,立在整齐的腾龙军长枪方阵前,微微皱着眉头注视着眼前战场上的惨状,第一次,他在内心中思索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难道为了实现自己报仇的意愿就可以让这些无辜的战士去白白送命么?没有自己组建的腾龙军,也许根本就不会有这场战斗。他的心在强烈地颤动,没有了胜利之后的喜悦,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颓丧。
腾龙军的战士们哪里会感觉到指挥官在想些什么,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恶战之后胜利的欣喜,谁会想到他们竟然把实力强大的王室军一举击溃,这中间虽然有盘龙战略的正确运用,但腾龙军战士的英勇同样功不可没。这支人数不多,刚刚组建的腾龙军在经历大战之后正快速成长为一支战力超强的军队。
远处传来骑兵队返回的马蹄声,身披战甲的牛牛一马当先,怀中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
片刻,骑兵队就奔到了长枪方阵前,坚毅刚强的牛牛脸上没有丝毫胜利之后的喜色,反而一脸难掩的悲愤!
盘龙注意到他怀中抱的竟然是一个包在繈褓之中还在啼哭的婴儿,诧异之下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扎布洛村!”牛牛的声音有些哽咽,“王室军来的时候把这些占据贵族土地的村民都杀掉了!”
“全村人?”盘龙浑然不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只剩下了他!”牛牛举起了怀中的婴儿,啼哭声传遍寂静的四野。
所有的战士脸上都显出了悲愤之色!
盘龙觉得自己的心中像烈火燃烧一样沸腾起来,这一刻,什么个人的私仇,什么战争的罪过,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抛诸脑后。
呛!寒光闪闪的战刀出鞘。
盘龙高举长刀,仰天长啸,“我盘龙对天立誓,不铲除王室贵族,誓不为人!”
“铲除王室贵族!”雄壮悲凉的吼声在天空中久久回荡,腾龙军战士们无不热血沸腾。
勇虎俊脸上的刀疤不住地发颤,一言不发,魔击剑剑身闪烁的妖异红光却将他此刻怒海惊涛般的内心表露无疑!王室军的长枪队和弓箭队在缓慢地行进,又累又饿的士兵怨声载道,默默而不断地问候着指挥官安扎鲁家中的女性。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一名士兵偷偷摸出怀里的一小块干面包块,迅速地塞进嘴里,不引人注意地咀嚼着,他不敢喝水,怕引起身后队长的怀疑,行军途中随意地进食可是要受到惩戒的,不过这面包块实在干涩难咽,在嘴里磨了半天竟然成为一些干干的细粉要往嘴角外面流,士兵赶快停止了咀嚼,期待口腔中分泌的唾液能快一点把这些面包渣弄湿,不过他立刻就把自己的嘴张得大大的,任凭面包渣从他的嘴里掉落出来。
因为远处的山坡上,差不多有三四百名王室军骑兵战士的尸体倒伏在那里,死状惨烈。由于有骑兵队作为前锋在前开路,所以步兵队并没有往前方派出侦察探路的尖兵,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发现骑兵队竟然与敌人发生了交锋,而且眼前的情景是让所有的王室军长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