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丹说过了,让她不要对他人提及这件事。便是七小姐,也不要说起。她答应了。”
秋明月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事儿只怕瞒不过祖母,哎,算了,反正这事儿迟早都得摆到明面上来说。该来的躲不掉,到时候再说吧。”
她抬头,却见绿鸢低着头,似在沉思。
“绿鸢,你在想什么?”
绿鸢抿了抿唇,“小姐,奴婢知道有些话奴婢不该问。可是姑姑死得冤,奴婢还是想要问。小姐,那天姑姑对你说了什么?三夫人口中的宝藏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姑姑真的藏着什么秘密?”
秋明月垂眸沉吟了会儿,道:“绿鸢,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她苦笑一声,“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玉姨娘…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家人?从前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绿鸢摇摇头,“奴婢那个时候还小,已经记不得了。”
秋明月垂下眸子,无力的说道:“看来这事儿也只有问祖母了,玉姨娘到底怎样来的秋府?我总觉得,她身上好像隐藏着好多秘密。只不过她也没告诉我,哎,真是费解。”
绿鸢不免有些失望,轻声道:“如果奴婢有幼年的记忆就好了。”
秋明月道:“算了,即便你有那个时候的记忆,估计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罢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反正这些事儿最后终将浮出水面的。”她想了想,又问:“对了,二婶子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她想着,二夫人受伤这件事,肯定不会让外人知道。
绿鸢皱眉,脸色有些不好。
“小姐,她上次那样害你,你还关心她干什么?依奴婢看啊,她病了正好,也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了。”
秋明月无语,“我不是关心她,我只是随便问问。好歹她也是我二婶子,我如果不闻不问,难免让人说我不尊长辈。”
“也是。”绿鸢点点头,“不过小姐,二夫人这病可来得真奇怪。”
“哦,怎么奇怪法?”
绿鸢走到仙鹤腾云灵芝蟠花烛台旁,挑了挑灯芯,烛火更为明亮了,照亮满室的华光。
“大夫人前几天自动放权,二夫人好不容易掌握了中馈大权,这个时候又病倒了。而三夫人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小姐你说,以后这中馈之权该怎样处理?”
秋明月低头看着湖蓝色叠丝薄衾上绣的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眼神如幽光明灭。
“祖母有说该怎样处置三婶子吗?”
“三夫人如今神智不清,老太君说等她稍微清醒一点再说。”
秋明月嘴角一缕讽刺,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原本她怀疑三夫人是故意装疯卖傻,但是她居然连宝藏一事都说了出来,那铁定是有些疯疯癫癫了。疯癫,便是恶疾。在古代,是犯了七出之一,是可以正大光明的休掉的。
秋明月想着,即便是为了秋明琦,老太君也不会允许三老爷休妻的。顶多就是对外说,三夫人生病了,暂时在家休养。今天上午这事儿,知道的人都得被封口。
她忽然丢开手中的书本,神色恹恹的。
“外面那些流言呢?如今怎么样了?”她但是想知道,凤倾璃怎么让她躲过这一劫。
一说起这个,绿鸢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小姐,聚集在大门前那些人已经走了。”
“哦?”秋明月有些讶异,“都走了吗?一个也不留?”
“嗯。”绿鸢点头,神采奕奕的说道:“今天上午的时候,外面闹得很厉害,百姓都在外面守着,还对着大门仍鸡蛋,口口声声辱骂小姐。午时过了以后,京兆尹和府衙里来人了,这才把骚动的百姓给安抚了下来。但是悠悠众口,哪里堵的住?后来老太爷干脆就把裴思颀交了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裴思颀居然对外面的百姓说这只是一场误会,说他认错了人,还当着全城的百姓给咱们秋府道歉,京兆尹的人把他带走了,说要好好审问。听说这事儿连宫里都给惊动了,皇上震怒,下令要惩处裴思颀呢。”
秋明月扬眉,“不是说他受了伤吗?难道就没有人怀疑?”
绿鸢却道:“那裴思颀根本就没有受伤,也就额头擦了点皮,胳膊肘有撞伤。可已经有大夫检查过了,那只是他自己撞的。根本就无碍。”
“他费尽心思的陷害我,竟然就这样算了?”秋明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绿鸢道:“奴婢也不太清楚,对了小姐,还真给你猜中了。今儿个午时的时候,太师府那边就来人了,声声质问那裴思颀信口雌黄,刻意陷害,并且已经在查当日的事情。”
秋明月眯了眯眼睛,“林太师在查?”
绿鸢摇头,“不是林太师,是荣亲王。”
“荣亲王?”秋明月暗自一惊,这结果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不过想来定然是凤倾璃的主意。
“对啊,听说这事儿闹得特大,荣亲王府门前的人比咱们府门前的百姓多了好几倍。荣亲王下朝回王府的时候,还遭到一大群百姓的堵截呢。荣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