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昭然若揭,细细一想,就可发现不少疑点,我深陷黑暗中,当局者迷,一时间有所忽略也在情理之中,而你这个旁观者就没有发现一点端倪?”安心忽然觉得很累,脑袋靠在玉华的肩膀上,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体上,眸光飘渺似云烟,声音几近无声。
玉华如玉的指尖抚上安心的脸颊,带着能让人放松的温滑触感,点点跳跃。
安心转眸对他莞尔一笑,本就握紧的手更加紧了几分力道。
玄凌面色忽幻忽灭,眸光明暗不定,唇瓣紧抿成线,须臾,他阴暗的眸光破碎出一抹死寂,周身的气息也随之变得昏暗起来,仿佛漫天的灰色都在将席卷,“玄英死了,我带了一万多人马在唐门的埋伏下所剩无几,此次出族,玄族的五万多人可以说是尽皆折损,这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
“是。”安心毫不拖泥带水的点头承认,“除了玄英在情天幻海阵中自作主张的闯阵,其他的都是我的布置,是我让玉华杀了玄英,也是我派人把你的行踪都透漏给你唐门,让他们实现做好准备,好一网打尽!”
“包括我么?”玄凌惨然一笑,眸中被浓的化不开的绝望所代替,消瘦的身形微微晃了晃。
“你不是活着么?”安心答非所问,唐门纵使暗器和毒药冠绝武林,但玄凌玄力何等强大,岂能轻易就会摆手?即使唐门倾巢而出,玄凌或许不能抱住其他人的性命,但自保脱身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活着?玄璃生死不知,五万人一去不复返,我回族后,父主会怎么惩罚我?你果然狠心,不念及一点父主施以援手的情意,想必从出族的那一刻,你就没打算让这五万人活着回去吧?”玄凌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安心,第一次看向安心的眼神不是暖融融的关心,而是彻骨冰寒的冷意,直透骨髓。
“没错,可惜老东西只给我五万人马,要是他在大方一些,给个十万八万的,我会更开心。”安心脸上带着残酷的微笑,毫不怜惜的在玄凌心口补上一刀,“至于你,算是跳脱这局棋外的异数,我没料到你会来,并且一直跟在我身后,如果不是因为你,崖底下我不会伤了玉华,情天幻海阵中为了不引起你的怀疑和警惕,我再次险些杀了他,你可知,我当时心有多痛?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心爱之人,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残忍,老东西为了他的千秋霸业,害的母女天人永隔,有青人不能相守,还要互相折磨,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最后一句话,安心几乎是吼出来的。
“傻女人,爷都说了,哪怕你一剑杀了爷,爷也不会怨你。”玉华不顾及玄凌的存在,附身在她额头上落在浅浅的一吻,轻言细语的道。
只要他爱她,她爱他,其余的伤害都是过往云烟,都不重要。
安心勉强的扬唇笑了笑,她何其有幸,能遇到玉华,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两人才能心贴心的携手并肩,共同谱写专属于他们的盛世荣华。
“父主的责任你就要强压在我身上吗?安心,你何其残忍?”玄凌声音沉痛的道,换了称呼,不再是圣女,而是她的名字。
这也是间接的与她划清界限,从此就是敌对的阵营,势不两立。
“你终于承认了是你父主的责任吗?”安心看向玄凌布满痛苦的眼眸中,嘴角弯起一抹冷笑,沉声道。
“桃花源记的下半段是什么?”沉默良久后,玄凌黑漆漆的眸子看不见任何的颜色,声音也不复方才的苦楚和晦涩,淡淡的看着安心,话锋一转道。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安心心下一叹,玄凌向往的就是与世隔绝的桃源生活,可是时不与他,他终究生在了玄族,且玄族有流传数千年的志向,就是为了统一八荒六合,马踏天下,生在这样的族群中,他想完全的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处世人找不到的桃花源该有多好?”玄凌眼中泛上了一抹恍惚,似喃喃自语,又似说给安心听。
“桃花源就在每个人的心中,若有心,天天处处是净土,人心个个是佛心,玄族避世数千年,可却不肯独守着那一处安宁祥和的土地,偏偏想踏入这脏污嘈杂的万丈红尘中。”安心闭上了眼睛,清淡的声音顺着凉凉的晚风吹入玄凌的耳中。
“是啊,时也,命也,既然身不由己,就只能随波逐流。”玄凌收回落在安心脸上的视线,敛了眸中神色,如今走到了这一步,只有前行,再无退路。
不等安心说话,玄凌目光看向一望无垠的浓浓天色天幕,自顾自的开口道,“父母生育之恩大于天,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