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就痊愈了,你不必担心!”
“对不起。”良久,安心饱含歉意的声音传了出来,她似乎一直都在伤他,短短两三天,崖底毫不留情的出手,他吐血温柔的脸庞,情天幻海阵中的忍痛一掌,他重伤但欣喜的模样,还有不久前,她狠心赶他离开,他清冷孤傲的背影,历历在目,在脑海中不停的回放,无休无止。
轻的比风还淡的三个字,能弥补他身体上的创伤吗?安心咬住了唇瓣,心底情绪被后悔所淹没。
“只要你信爷,就是有天你拿剑杀了爷,爷也不放在心上。”玉华嗓音有一丝暗沉,“你这一生,下一生,乃至生生世世都是爷的人,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愧疚,你若真在意,就好好的呆在爷的身边。”
是啊,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补偿,又何必在此时自怨自艾呢,安心展颜一笑,她好像又钻牛角尖了。
“玉华,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发现娘亲的死是族主那个老东西从中作梗的?”该面对的总得要面对,即使安心十分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但逃脱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玉华沉默了片刻,随即嗯了一声,声音若有似无。
“其实,在看到娘亲血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此事大有蹊跷,一个将死之人,一个被敌人围困重重的人,自己工整,一点都没有乏力的潦草杂乱,且信中内容交代了事情全部的前因后果,试问,虎视眈眈的敌人会拿着刀枪眼睁睁的看着娘亲把那么长一大片信写完吗?作为杀手,能隐秘的杀人而不被任何人查找到一丝的线索,是他们出任务的基本准则,事出反常必有妖,娘亲的信违背了常理,其实,以娘亲的聪慧她肯定也考虑到这个破绽,那是因为她了解我,知道我会发现这个细节,她故意不拆穿,提前写好了血书,就是让我找到疑点,不被幕后黑手所迷惑!”安心长吐了一口浊气,眼中荡漾着若隐若现的痛苦之色,声音亦是沉痛低沉的。
“单凭这一点,你如何知道是玄族主所为?让玄族和东凌起矛盾,其他两国坐收渔翁之利,这也是很有可能的!”玉华道。
“如果嫌疑人太多,那就只能采取排除法或者从中则出收益最大的那一方,我和东凌反目,谁得到的好处更多?如你所说,我若是与东凌势不两立,南云和西楚的确是坐山观虎斗,从中牟利,但娘亲是前任圣女的事,秘而不宣,南云和西楚得知的可能性很小,他们又如何知道我是下一任的玄族圣女?即使玄璃公开了我和他的婚约,但少主的未婚妻和玄族的圣女,这两个身份可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前者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后者却是能调动玄族兵马的权力者,在不知晓后者身份的前提下,他们逼迫娘亲,迫使我和东凌决裂有什么好处?万一暴露,兴起兵灾,并不占理,岂不是得不偿失?”安心条理清晰的分析道。
“万一是皇上想要借刀杀人,故意把你圣女的身份宣扬出去,好达到他的目的呢?”玉华又问。
“你脑子进水了啊?让别人杀了自己的女儿,然后借此机会让我恨上他,天底下有这么蠢的人吗?因小失大的事谁会去做?老皇帝是不想我活过来,不想把血灵芝交给娘亲,但其一他可以囚禁娘亲,不必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其二,他就算为了以防后患,要下此狠手,那根本就不会有血书的存在了。”浴桶里的水慢慢变冷,温凉的感觉透过毛孔传递到神经元上,安心的头脑在这一刻无比的清醒。
“所以你就认定是玄族主了?”玉华的目光隔着薄纱般的屏风看向坐在木桶内一动不动的安心,声音清浅难闻。
“那倒不是,排除法虽然有奇效,但有时候因为你不太了解其中的是非曲折而会分析错误,毕竟,我当时昏迷着,京中的情况我不了解,具体的经过也没亲身高经历,仅凭一份血书,就咬定了那个老东西,还是有点不切实际的。”安心摇摇头,沉声道。
其实除了她说的这些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她不认为南云和西楚有那个本事能把娘亲逼迫到弹尽粮绝的地步,想要不闹出丁点动静,让娘亲无声无息的死去,压根不可能,娘亲玄力恢复圆满,论武功,能胜过她的人屈指可数,论势力,娘亲有醉情阁,除非南云和西楚出动军队,否则如何能杀了娘亲?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族主用自己相要挟,逼的娘亲一命换一命,让她心甘情愿的赴死,至于唐门和幻影门,只是族主那个老东西使用的障眼法罢了,推脱己身的嫌疑,他利用老皇帝和唐门,南云对自己的敌意,不动声色的转移了注意力,而置身事外。
屏风后的身形影影绰绰,玉华的眸光流连,顺着她的话往下道,“所以你就用第二种思维模式,谁受益最大,谁就是幕后主使?”
安心点点头,道,“玄族有称帝的野心,首先,他需要师出有名,否则贸贸然的建国,打破三足鼎立的局面,那别说南云和西楚了,就算是与之合作已久的东凌都不会允许,娘亲一死,我成功的继位玄族圣女,一族圣女之母被东凌皇所杀,其女为了报仇,挥兵进攻,理所当然,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也能被堵住,其他两国也能理解。”
“这点听起来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