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丝苦涩,“玄族秘术甚多,我对玄族的了解不过是九牛一毛,玄璃有胆识,有谋略,玄力更在我之上,能不被我发觉也在情理之中。”
是了,天下有几个人能在不惊扰那么多暗卫高手的前提下,不留一丝漏洞,悄无声息的杀了楚梦如?
有楚梦如有牵连的,又有如此本事的,除了玄璃,还有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一直在往唐家堡的那方面去想,却忽略了玄族,既然唐堡主选择向玄族投诚,那楚梦如和她儿子自然是一大软肋,且她掌握了那么多的秘闻,一旦吐露事情,就会引起连锁效应,就如连环扣,解开最关键的一个,剩下的也就不足为题了。
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大抵就是这样的,她高估了如梦阁的防御力量,也错信了玄凌说的‘一个月之内,玄璃不会出现’。
才过几天,他就现身了,还是以这种方式,打破她的部署,扰乱了她的整盘计划,输的一败涂地。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要佛怒唐莲,一张破纸,还不值得她拿唐潇,楚梦如加孩子当筹码,在机括暗器方面,她不觉得她脑内的存货比唐家堡差多少,她由始至终想要的,都是楚梦如所知的秘密。
爹爹为什么会收留她?她为什么会以南云细作的身份进入西楚多年却得到楚逸绝如此的信任?没错,楚梦如是个小角色,但她却跟三国的当权者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南云太子培养的细作,楚逸绝深信不疑的耳目,还有她来东凌的目的。
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天下的时局就像一团迷雾,她隐隐能窥其一角,却不能摸透全部。
本以为楚梦如是个契机,却被人捷足先登,提前一步将无数的秘密都埋于黑暗。
安心抚了抚额,神色晦暗不明,良久不发一语,安沐尘看着她面色沉暗,红唇抿的几乎现出白色,不由担忧。
“不过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郡主何必如此伤怀?”千羽不明白安心难看的脸色因何而来,在他看来,楚梦如只是虾兵蟹将,即使跟三国都有牵扯,但人微言轻,能得知的讯息也很有限。
安心叹气,当断则断,反受其乱,她骨子里就是个习惯将天下动静都掌控在手中的人,究其根本,她和玉华是一类人,玉华惯常未雨绸缪,运筹帷幄,她的处事方法则将一切未知的危险都了然于胸,做到时时立于不败之地。
她有些了解玉华为何要将三国的格局瞒着她了,因为一旦深入,就如泥潭深陷,无法自拔,她就会慢慢的步上玉华的道路,变得步步筹谋,处处算计。
朝夕相对的日子,她何尝不清楚玉华其实很厌倦靠谋算生活,但时不与我,命不由我。
“我回府了,哥哥进宫去禀报皇上吧。”安心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自暴自弃,起身抱起松鼠,往门外走去。
“可要说出是玄璃所为?”安沐尘眉眼忧心尽显,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来,询问安心的决定。
“就说唐家堡已投入玄族麾下,玄璃避过将军府的守卫,杀了楚梦如,掳走了安皓枫。”安心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道。
走出院子,安心提高声音,“心宿。”
心宿从天而降,跪在安心面前,“世子妃,有何差遣。”
“将楚梦如身死的消息传给云轻太子。”安心抬头望天,负手而立,嗓音凉意蔓延。
“是,世子妃。”心宿恭敬道。
“大婚那日,我决定去参加凌雨泽和八公主的婚宴。”安心顿了顿,又道。
“世子妃…”心宿一怔,不明所以。
“不必多说,暗中随扈就好。”安心打断了心宿,淡而冷的
声音不容拒绝。
“是!”心宿凛然,郑重道,话落,身影一闪,消失于这片天地中。
安心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去参加婚宴,也许是无聊所致,也许是想见识一番当天的腥风血雨。
玉华,你还不回来,安心又控制不住的去想他,有他在身边,虽然话不多,但偶尔的一句总能让她有拨开云雾见青天,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好像又在胡思乱想呢,安心使劲掐了掐眉心,借由疼痛来转移自己乱糟糟的心绪。
头脑恢复清明,安心缓步走出了将军府,坐上了马车,往郡主府而去。
车厢内的安心听着行人交头接耳的讨论声,大部分都是关于云相府,云相夫人被休弃的事儿,朝事他们这些升斗小民不懂,也不感兴趣,唯一津津乐道的便是那些争斗的戏码。
一国公主沦落到庵堂一生陪伴佛祖,何其令人不胜唏嘘?
“世子妃,云轻太子说楚梦如死的好。”心宿的声音传入安心耳内。
安心挑了挑眉,唇瓣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死的好?对云轻来说,当然死的好,他被逼迫推上太子之位,别无所求,求的只是南云的安稳。
楚梦如被云烈培养数年,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不想理会,也没空理会。
但对于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