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02
“皇上……嗯……不,不要……求你……不……”
皇帝坐在床前,望着在梦魇中挣扎的晓玉,暗暗握紧拳头。
他不知道到为何晓玉会做这样的梦,在她的梦里自己又是副什么模样,才能让她如此惊恐到面色惨白,满头是汗,甚至身上的汗毛都战栗了起来。
原来朕在你心中是如此狰狞么……
炎炎的夏日,风卷着热浪吹了进来,可他的心里却结了冰凌。
“不要!”晓玉猛地坐起身来,“啊!”她望见坐在身边的皇帝吓得一激灵,迅速的退到最里面的角落里,双眼透着惶恐。
皇帝望着她不说话,眼中除了落寞还是落寞……
晓玉怔了半天,终于从刚才的梦里缓了过来,手指插进头发里,手心抵上额头。
刚才梦见的正是兰月被赐死的那晚,皇帝满身酒气的在榭香阁强迫自己的情形,挣扎、无奈、恐惧、极度的绝望……那真是噩梦一般的往事。她很想找个盒子将这些不愉快的记忆锁起来,却总是无意识的在梦里重现,受尽折磨。
“做梦了么?”皇帝问道,出口又有些后悔,转回头,望着香炉里依依袅袅生气的烟气。
也许梦境真的会影响人的判断,在梦里经历那些几近真实的情形之后,再见到他时,她有些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但她知道,梦里的亦是真实的,只不过是自己想忘却的现实罢了。
晓玉放下手,望了眼皇帝,看他的样子是来了很久了,也许刚才在做梦的时候他也在身边,那么他那表情是……听见了什么?
晓玉尴尬的望着皇帝,不知该说些什么。
屋子里安静静的,静的让人有些心慌。
“是……噩梦么?”皇帝问道,望着躲在角落里的她,心中忽然有些悲怆,“在你的梦里,朕是……什么样的?”
果然,他是听到了的。
晓玉垂下眼睛,低声说道:“我梦到了兰月皇姐被赐死的那晚……”
也许坦白才是最好的方式。
“原来是这样……”皇帝低下头,有些释然了。若不是她提起,他已经忘记了他们只见还有过那么针锋相对的时刻。当时他真的冲动的有些过火,可没想到给她留下了这么大的伤害,以至于时隔数月还在梦中折磨着她。
香炉里的熏香烧尽了,最后一缕烟气飘到了终于挣脱香炉的束缚,飘到了殿顶,四散而去。
他们两个,一个床头,一个床尾,静静默着,就像两个画中的人,近在咫尺,却永远不能触碰对方。
“咯吱”一声门响,春晓在门前说道:“启禀皇上,太后有请!”
“嗯!”屋内传来皇帝的声音。
隔着重重帘帐,春晓看不清屋内的情况,只隐约见到一个明媚的影子坐在床边。可就算相隔甚远,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屋子里异常压抑的气氛。
春晓识趣的行礼,关上房门。
本以为春晓的到来会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可似乎情况并没有好转。
晓玉偷偷瞧他一眼,他的背挺的很直,脸依旧美得如画一般,只是目光中闪着的忧伤更让人心痛。晓玉本想说些什么,想告诉他只是个梦而已,她已经不害怕了,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吸了口气,又咽了回去。
皇帝轻叹口气,看了眼依旧蜷着身子蜗在床角的人,从袖口里掏出一串项链放在床边,想要说些什么,却顿了顿,牙根一咬,起身离去。
晓玉看了眼他留下的东西,又看了看他离开的身影,想起刚才他那落寞的眼神,心中忽然很痛。心里满是怜惜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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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方晓玉那丫头倒是结实的很啊!挨了打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真是不可思议啊!”太后放下茶碗,眼角掠过皇帝的面上,哼笑一声又说,“这也都是皇上的功劳啊!听说皇上派林翊去救出了方晓玉,还免了她七十大板呢!”
“呵呵!母后这是从何说起啊?”皇帝轻松的说道,脸上露出招牌笑容,如阳光一般明媚。
太后却似乎并不领情,甚至对他的笑容有些厌恶,瞥他一眼,眉稍一抬。
“皇上何必如此紧张?哀家今天让你来,并不是为了责难皇上的,也不想再为难方晓玉来了。”太后说的轻描淡写,可目光之中却暗藏玄机。
皇帝依旧从容,似乎是听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哦?那母后今日唤儿臣前来是所为何事啊?”
“所为何事?!”太后突然一立眼眉,声音中带了几分严厉,“怎么!没事就不能唤皇帝来慈宁宫坐坐么?难道皇帝是在怪哀家打扰了和玉妃的兴致么?”
“儿臣不敢!”皇帝俯身说道。
“唉!也罢!”太后收敛了怒气,起身踱出几步,走到皇帝面前,抬头望着他。
他脸上的笑容如此赏心悦目,就算枯树见了也会开出花朵来。她曾经是多么喜爱皇帝的笑容,可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