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小的也没忘了拿回来,别生气哦,人家会试的。
老头儿一张老脸笑得菊花似的,搓着手道:放进去!快放进去!这么大一块,跑到临安都够使了。
少女把两块龙睛玉托在掌心,星目流露出迷人的光彩。那军官几乎忘了自己在战场上,眼睛愣愣望著少女白玉般的纤指,彷佛置身在梦幻中。
那少女把两块龙睛玉全都收进袋子,然後拍了拍小手,人家忽然想出一个好主意呢!你瞧……少女纤手一转,白嫩的掌心托出一个小小的玉瓶,笑盈盈道:都卢难旦妖铃!
老头儿看了看那只装了自己两块龙睛玉的袋子,又看了看那只玉瓶,脸上浮现一种发现自己上了当的觉悟,半晌才痛心疾首地说道:紫丫头,你跟著小程子学坏了哇……
少女收起袋子,笑靥如花地说道:人家现在跟著程头儿,不会养家怎么行呢?
说著她抬起小手,那名军官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少女如冰似玉的白嫩纤指已经穿透皮甲,刺进他的胸膛。剧痛间,他彷佛感到自己的魂魄被人强行从肉体中抽离,飞向少女手中黑色的瓶口。
失去意识的刹那,他听到那少女的轻笑声,给铁傀儡装个阴魂,说不定比傀儡术还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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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廉总不如!望著御街繁华的市面,秦会之兴致大发。
喂,奸臣兄,程宗扬没好气地说:这是临安好不好?
自己要有死奸臣一半的才情,说不定就能和李师师一道游御街了,哪儿用天天带著青面兽、金兀术这种大号牲口在街上瞎逛。
秦会之洒然笑道:虽非一景,此情如一。公子请看,前面便是叩天石了。
一座巍峨的城门出现在御街西侧,门上的石匾刻著朝天门。两队衣甲鲜明的禁军守在城门前,刀枪林立,气势威严。朝天门正前方,临街的空地上,放著一块丈许大小的巨石,石面平整如镜。
据说此石以槌击之,其响如磬,可声闻数里。宋国先主特意陈之於宫城门前,百姓有冤者,叩石而诉,宫中其应如响,因此名为叩天石。
程宗扬的注意力却在叩天石中央,一柄长剑犹如天外飞来,剑身斜斜插入地面数尺,将叩天石切成两半。虽然经历过十余年的风雨,剑穗已经褪色,但剑身没有丝毫锈迹,依然光亮如新。只不过……这剑实在太长了点!单是地面露出的部分就不下五尺,加上地下的部分,总长度超过七尺,一柄佩剑硬生生作出斩马刀的风范来,拉风到了极点。
程宗扬脑门血管突突直跳,指著那柄剑,手抖得和抽风一样,半晌才挤出一句:好霸气!心里却道:岳鸟人你可真够无耻的!
秦会之念著剑上的铭文,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便是武穆王当日亲身所带的佩剑了。武穆王蒙冤,王真人便是携其剑独入临安,在宫门前一剑破石。积威所至,至今无人敢轻动。可惜此剑的名字却无人知晓。
怎么没有?程宗扬道:你看看後面,肯定还有两句: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就是他母亲的倚天剑!
四句剑铭属下也听说过,但这句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似是指倚天剑仍未出世。至於此剑之名,应该别有来历。
错不了,这就是倚天剑。程宗扬冷笑道:那个鸟人只要能拉风,还管什么语法对错?
家主提到岳鹏举,向来没什么好口气,秦会之一笑置之,说道:公子要不要仔细看看此剑?
不看了,一把不值钱的赝品剑有什么好看的。
此剑虽然是武穆王的佩剑,但武穆王却不是它的第一个主人。
哦?
秦会之油然道:传言此剑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兵,得此剑者可得天下,公子可有兴趣一试锋刃?
程宗扬看了看那柄倚天剑,又看了看秦会之,然後笑眯眯道:少来哄我!还天下呢,岳鸟人不光拿了剑,连字都刻上去了,结果呢?
武穆王剑起风云,一世之雄也!
人都没了,再英雄有个屁用。争霸天下的美梦让别人去做好了,我就是个商人,赚点小钱,过几天安心日子就行了。
秦会之道:天下也是生意。
程宗扬停下来,半晌才笑道:有点意思啊,奸臣兄。
这番生意,会之愿为家主前驱。
一步一步来吧。程宗扬敲了敲车厢,去便门瓦!